秦钺开心的话题。

如果不是明后天秦钺就要被看守所移交了, 后期的探望会很麻烦,卫可颂不会这样没脑子地在这个档口跑这一趟。

但他又莫名觉得自己不得不来,卫可颂试图和秦钺聊聊别的事情:“秦氏公司受到的冲击很小,等你出来了之后接手不会太麻烦,你的手下基本也很少有跳槽的,目前都在有条不紊地运行......”

“等我出来了?\"秦钺猛地凑过来,他的眼神陡然带上了一股腥气,声音嘶哑可怖:”卫少,没有人告诉你不要在一头畜生面前放肉吗?“

卫可颂被秦钺的目光盯得吓了一跳,秦钺又慢吞吞地坐回去,微微移开视线,声音很轻地说:“别和我说出来的事情了,卫少,别让我出来了。”

“不是?!为什么?秦钺?你要一辈子待在里面?”卫可颂都懵了,他很快忘记了刚刚一瞬间被秦钺盯得汗毛竖起的惊悚感,“啪啪”地拍窗户,“你疯了吗?!坐一辈子牢?就为了你爹那个老禽兽?!你联系律师是可以减刑的!”

秦钺的爹涉及虐待儿童,私下搞封建迷信等罪名,秦钺的罪有法外可以容情的地方,也是因为这个,网友们都格外宽容。

卫可颂忿忿不平:“你家那个老道士已经被抓了!我看他才一辈子都不该出来!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小孩!”

秦钺一顿:“你找人报警抓得他?”

卫可颂惊:“你怎么知道?!”

当年的事情已经多了这么多年,这个在事情里起不了关键作用的老道士能被抓,多半是个哪个替他不平的大傻瓜,挥金如土就是为了帮他伸张正义,请了不知道多少律师往上提交诉讼,抓住了这个满世界到处跑的神棍。

秦钺不说话,他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里的小孔里近乎贪婪地注视卫可颂,这个人的影像在密密麻麻的小孔里穿越,然后在他的瞳孔里颠倒成像,是万花筒一样斑斓迷离的美景,他觉得自己好像在这一瞬间变成了几千度的高度近视,无论靠得怎么近,都看不清卫可颂的脸。

卫可颂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犹犹豫豫地道:“秦钺,你怎么哭了?”

秦钺天生一颗泪痣,却极少哭。

他还记得秦玥趾高气昂地斜眼讥笑他,长了泪痣这辈子就是要来受苦落泪的,和她这种掌上明珠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