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学长的作业,去啃那些晦涩的初二年级的书,一遍遍地做练习册,直到深夜。章言礼凌晨三点回家,见我在桌上睡着,身边是初二的练习册,问我遇到了什么。
“哥,我腿疼。”我抱着他,像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撩开我的裤脚,左腿脚腕已经发炎红肿,他把我的左脚脚掌用手心拖住,拿了红花油,帮我抹。
我有一点发烧,是因为感冒和左腿发炎的炎症引发的高烧。
章言礼心慌了,他丢下肩膀上背着的电吉他,在我面前蹲着:“上来。哥带你去医院。”
凌晨三点半,我住进裕南街的小诊所。小诊所的医生叫孙巧巧,她没少去咪咪那里喝酒。
于是章言礼给她打电话,将她从被窝里叫起来,给我看病。输完液退烧后,孙巧巧去睡了。
小病房像一个水果罐头,章言礼是黄桃,我是挨着黄桃的甜水。我睡醒一觉,发现章言礼仍旧没睡,他眼圈被熬红了。
“告诉我,你的腿是怎么伤的?哥帮你解决。”章言礼说。
初二年级的那个学长,第二天就鼻青脸肿地来学校。他单独见我,和我道歉,哭得十分真心。我把作业给他,他一边骂自己是混蛋,一边不断地和我说对不起。
章言礼那天在黎明破晓时,背着我从裕南街的小诊所回家时,他对我说:“虽然我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但你就跟哥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一样。我见不得你受委屈,别人欺负你、打你,你不能瞒着我。”
露水打湿了他的衣裳,也打湿了我的眼眶。
“哥,你多久没吃饭了?我听见你肚子叫了。”
“三顿饭没吃了。最近的一顿饭,还是昨天早上。”章言礼说。
“饿吗?”
“当然饿,饿得能够吃下一大朵蘑菇。”
“你别吃我好不好?我给你下面吃,做番茄鸡蛋面好不好?”
“你负责乖乖睡觉就好。”章言礼笑声爽朗。
我后来才知道,他如此慌张,是因为章宝死于发烧。
他告诉我,他曾经有一个宝宝因为发烧死掉了,他不可能让他养的另外一个宝宝,也因为发烧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