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霸王条款,怎么也好意思拿出手?”
陈年面色一僵。
许寄年拍拍摁住章言礼保镖的手,将章言礼扶起来。我仍旧挡在章言礼面前,戒备地看着陈年。
许寄年对章言礼夸赞我说:“你家的小孩儿对你是真上心,为了护你,连死都不怕。”
他说完,意味深长地又看了我一眼:“也聪明,知道借力打力。”
许寄年是我拜托许殷默请来的,想要借着许寄年震慑梁盛。
陈年没有算中许寄年会入局,他败了。
他笑着收了枪,带着两个打手,灰扑扑地上了自己的桑塔纳。
我和章言礼坐上了许寄年的车,就近在栎阳小岛上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住下。许殷默和苟全来我和章言礼的房间,苟全和我形容,他是怎么跟许殷默打电话摇人来的,又说许殷默求他爸爸有多真诚。许殷默让他闭嘴。
我们三个人坐在床上,脑袋凑成一个三角形,在大声地八卦。
章言礼的卫生间洗澡。他先前回到酒店后,一直都没有平静下来。在苟全他们还没过来时,他一直抱着我,说对不起。我一遍遍地回答他,没有关系的。
章言礼洗完澡出来,我打电话给客房服务,拜托他们拿治疗外伤的药过来。苟全拉着许殷默往外走,贱兮兮地说,我们就不打扰你们约会了,先走了。
章言礼坐在布艺沙发上。我跪在旁边的地毯上,方便给他的腿和手掌上药。酒精喷在他的伤口上,他一声没吭。
“下回再遇到这种事,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章言礼说。
我把用过的酒精和碘伏都放到桌子上,拿了创可贴,贴在他擦伤的脸上:“我不会跑的。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章言礼的手落在我的后脑勺上,微微用力,我就朝他靠过去,额头彼此抵着。他身上微热的温度传递过来,有一些感情压得我的心脏闷闷的,不得不深呼吸一口气。
“这么乖的?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你是跟屁虫么?”章言礼好笑地问。
我嗯一声:“你想要我是,我就是。”
栎阳小岛上的暴雨降临,海水上涨,五星级酒店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座岛屿,深黑色的岛屿像是一头巨兽,扎进这漫天风雨中。
已经过了饭点,小岛上也没有外卖可以点。我找前台要了两桶泡面,共收费五十元。
酒店里的自助餐厅早已关闭,许殷默提议打电话给厨师,让他帮忙做饭,我拒绝了。不太想麻烦别人,大晚上叫人上班,也是不道德的事情。许殷默倒觉得叫厨师做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觉得我很墨迹。
许殷默似乎很崇拜章言礼,他每次见到章言礼,都会露出一种莫名兴奋的表情。有一段时间,我怀疑他是否喜欢章言礼。许殷默不肯和我说原因,我问过许多次后,他才红着脸告诉我,他想要认章言礼当老大。
富家少爷也有江湖梦。许殷默让我不准说出去,所以至今章言礼也不明白,为何许殷默一见他就脸红。
有很多和章言礼接触过的人,无论男人女人,都会很喜欢章言礼。梁盛喜欢章言礼身上那一身难驯的劲儿,更爱章言礼那张看着就很带劲的脸,普通人更喜欢他不经意间透露的温柔。
海城曾经有多少人讨厌他唾弃他,现在就有多少人喜欢他。没有人会再记得他曾经偷抢东西,只记得他在金洋工作,为梁盛做事,一夜赚的钱便可抵得上普通人一月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