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言礼喊了一声章宝,谈嘉绪不服气地噤声了。
章言礼说:“是因为你,他才被牵连到绑架的事情里来。何况他背着我,走了半个多小时,一声一声地喊我哥,把我叫了回来。你说你欠我,那我把这份人情转给小西,你道歉,理所当然。”
谈嘉绪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声对不起。我在章言礼的注视下,无奈地接受。
他似乎总是在尽力平衡我跟谈嘉绪的关系。他或许真的不懂,我不在乎谈嘉绪的存在,我在乎的永远是他。
谈嘉绪后面一个星期都没来了。章言礼也顺利出院。
我开车,接他回了横覃岛的老屋。因为老屋长达快一个月没有住人,之前收拾出来的房子已经落了灰。
我把suv停在门口,供章言礼休息。
他站起来,要进院子,我摁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捏了下他的脸:“里面脏,灰尘大,我去收拾。”
这个动作让我们两个都愣了一下。
章言礼住院的这个月,我已经习惯了照顾他。我无比享受照顾他的这个过程,我喜欢他依赖我,喜欢他就连吃个苹果都要叫我帮他削皮。临床的老太太第一次见他,还问他是不是手伤得太严重。
章言礼羞得后来再也没有找过我要削好的苹果吃。
我觉得很遗憾。
“抱歉啊……我不该捏你的脸。我没有忍住,真的很抱歉。”分明夏天还未到来,我的手心却已经开始泛起潮湿。
“给我捏回来。”章言礼坐在副驾驶座上,倾身过来,伸出手,“给我捏回来,我就原谅你。”
我弯腰,他捏了两下,眉眼间略带疼惜地说:“瘦了。”
“养养就胖回来了。”我鼻尖一酸。
瘦的人明明是他。
我进去小院后,章言礼坐在suv里,拿出他的打火机,点燃一支烟。
我把屋子收拾好,出去接他进来。
章言礼拿出一张用香烟烫出玫瑰花的纸巾,递给我,说:“我送你这花,是不是丢人了点儿?”
我笑着接过,拍照留存纪念。
章言礼亲在我的嘴唇上,他讲:“我这次在生死边缘走了一次,什么都看淡了。想要干脆一死百了的时候,就听见你跟复读机一样喊我哥。”
他的手指落在我的左边耳垂上,摩挲那颗和他同款的黑色耳钉。
章言礼讲:“以后就在我身边,别走了。你别总想着要历练,要成长起来,要帮我忙什么的,我不需要你做这个。我就要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
我伸手捂住章言礼看向我的眼睛,低头吻在他的眉心:“我不能做被你养着的小猫小狗。章言礼,我也想要成为能够为你遮风挡雨的大人。我不是以前那个只能躲在你身后的小孩子了。”
章言礼无奈地笑了下。
那晚上,章言礼给我补二十四岁的生日。
我从邻居那里借来人家生日剩下的蜡烛,插在白面馒头上。章言礼唱着生日歌。我们坐在略微湿润起皮的地板上,水蝇在窗子底下的灯罩上乱扑。
我许了一个愿望
章言礼要长命百岁。
不管唐小西将来成为什么样的人,是否能够陪伴章言礼永远,是否幸福快乐,是否圆满成功,章言礼都要长命百岁。
章言礼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个贝壳风铃,以及一个被蓝色包装纸包装的礼物盒子。
我拆开,里面是一个黑色电子手表。
他把贝壳风铃挂在木门上。
晚风吹来,风铃叮铃地响,电子手表上有弯曲起伏的曲线。
“手表会同步风铃声音的频率。”章言礼过来挨着我坐下,伸手把我搂到他怀里,“这栋房子,是我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