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揉着眼睛,一只手伸进枕头里翻找手机。

周淮生提醒他,“在床头柜上。”

陡然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林知绎顿时清醒,眼神里带上防备,在看清是周淮生后才逐渐放松,睡意惺忪地问:“几点了?”

“七点四十分。”

“你是不是要去上班了?”

周淮生欲言又止,林知绎看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已经迟到了?会扣钱吗?扣多少我补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昨晚多谢你收留我。”

卷卷不肯醒,听见说话声就把小脸往林知绎颈窝里拱,林知绎丝毫不觉得怪异难受,只庆幸自己穿的是一件棉质衬衣,不会引发卷卷的哮喘。

周淮生走过来,想把卷卷从林知绎怀里抱出来,林知绎连忙护住,压着声音说:“他还这么小,你干嘛不许他睡?”

周淮生无奈道:“他平时每天七点就醒的,已经习惯了。”

“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来的习惯?再睡一会儿。”林知绎推开周淮生的手,转身轻轻拍了拍卷卷的后背。

有一瞬间,周淮生都要当真了,好像两年的时光从来没有断过,林知绎还是那个忘记自己身份的、只会追着他喊“阿淮”的小呆瓜,他们没有因为意外分开,林知绎顺利地度过怀胎十月,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他则负责赚钱养家,每天做好早饭,出门前再看一眼他的两个宝贝……

可是他知道,这一切只是他的梦。

林知绎很快就会离开,他们之间的差距就像声名显赫的鼎胜集团和破旧老楼,显而易见。

他要清醒。

最重要的是,卷卷不能对林知绎产生信息素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