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问题在白熵的脑海里交织纠缠,一时间他根本忘记了去答话。
看着白熵回答不出来的样子,李安然苦笑了一下:“抱歉……我不该这么问的……”
白熵皱起了眉头。
“在你心目中,世界上只有简茗是最好的,别的人都是草芥,这些……我早就知道的。”李安然苦笑着摇头。
白熵道:“这件事和简茗没有关系,我们就事论事,不要把他扯进来,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李安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一个人缓缓的走到走廊的边缘,扶着墙坐到长椅上面,缓缓的抱住了头。
白熵又说:“我知道我们送走乐心的事我瞒不住你,所以今天跟着你一起过来。我希望你能明白,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李安然依旧一语不发。
“你先稍微冷静段时间吧,等你冷静完了我们再谈。”白熵看着李安然,“你并不是见不到他,相反的,我们会让你见到的,定然是个健康的他,所以你也不用觉得自己亏欠了他什么,你说他救了你,那所有的债当我替你还,我们必然给他最好的环境,最好的医生,所以……”
最后的话白熵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李安然始终没有再抬头。
“我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先走了。”白熵说,“我让Alex留个司机在这边,晚上你要回去的话司机会送你回去的。”说完,他深深的看了李安然一眼后便真的转身离开了。
李安然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一句话都不想说,因为他觉得自己和白熵说不明白。
所谓就事论事,可人与人之间的底线不同,又怎么就事论事呢?
他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傍晚,夕阳的余晖都开始从窗口照射进来,他才感觉到有人向自己走进过来,可他也懒得抬头去看,只看到那个人走到他的面前,停住了脚步,又弯下身子,将他之前摔在地上的保温瓶捡了起来,又拿到了他的面前。
李安然这才缓缓的抬头看了一眼。
逆着光他无法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可是他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冷隽秀,火红的光让他的周身都渡上了一层淡金。
李安然说不清楚自己那一刻的感受,只忽然觉得眼眶发酸,只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人是冷隽秀,是那个他曾经倾诉过所有事情的人,唯一的,真正的,知情者。
“你的吧?”冷隽秀开口,将保温瓶塞到李安然的手里。
李安然默默的接过,保温瓶的质量很好,哪怕刚才被他用力一摔,也没有坏掉,除了杯盖有极其轻微的磨损的痕迹外,什么都没留下。李安然用手指轻轻的抚摸了那一块不显眼的磨损处,触之粗糙,就像他心里面抚不平的疙瘩似的。
冷隽秀在他的身边坐下:“我听说了,纪乐心被转走了。是那两个少爷干的吧?”
“是我没有用。”李安然张口,一下午没有说话,嗓子都有些干涩了。
“你今天没有按约定来上五院那边,就是因为纪乐心的事?”
李安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承认还是该否认,其实本质他是为白熵,然而白熵今天强留他只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乐心,所以说到底……他也被困在这个阴谋里。于是李安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淡淡道:“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休息日吗?”
“不是。”冷隽秀说,“我晚上还要值班,白天……是特地请假过去的。因为,他说他想见我一次。”
李安然侧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冷隽秀让自己的背靠在身后冷硬的椅背上:“那是我……很多年前的一个患者,我遇到他的时候不过十五岁,今年快二十岁了……”
李安然没做多想,有些痊愈的患者出院后偶尔会回来医院感谢救治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