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沈乘月客气道,“但该付的药费还是要付。”
沈乘月在吕婆婆床前坐了下来,端详着对方昏迷的面孔,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用酒楼里顺出来的烈酒浇了一遍。
医馆门口,一群人吵吵嚷嚷地涌了进来:“大夫!我们听说了吕婆婆的事儿,这是街坊们急急忙忙凑的药费,您可一定要救人啊!”
“安静!”大夫提醒,“老人家的药费,刚刚那位姑娘已经付过了。”
众人向沈乘月看去:“姑娘,多谢了,你是何人?以前没在附近见过你,你也受过吕婆婆的恩惠?”
“没有,”沈乘月摇头,“只是好人总是值得救一救的。”
帮工迎上那群人:“怎么回事?婆婆的闺女怎么没来?虽说不是亲生的,但婆婆把她从街上捡回来,养到这么大,大家都看在眼里。这么大的事儿,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她怎能不来?”
“不是她不来,是她明日就要成亲了,”众街坊连忙解释,“吕婆婆前几天就特地告诉我们,就算有事,也不许通知闺女,一切都要等成亲后再说!”
“是啊,”其他人附和,“吕婆婆没有亲人了,就这么一个捡来的女儿,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离开后闺女没人照顾。她特别担心自己在女儿婚前过世,闺女要守孝三年,到时候婚事会有变动。”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亲眼看女儿成亲,”大家七嘴八舌,“大夫,您看能不能想办法,就算救不了,至少也拖到明天?”
“我尽力而为,但情况不大乐观,她几乎没了脉搏,”大夫迅速抓好了药,连声吩咐小童,“快去熬药!”
“是。”小童的应是声,被一声尖叫彻底压过,淹没在一串惊恐的“啊啊啊”当中。
“她、她、她把吕婆婆开膛破肚了!”
众人闻声看去,吕婆婆床边坐了个年轻姑娘,大家担心婆婆的病,都围着大夫问东问西,并未太过关注她。谁想到再看过去的时候,见到她手里一把匕首沾满了鲜血,而床上的吕婆婆胸口被开了一道血口子。
“快放开吕婆婆!”有胆大的人冲了上去,要扭住这姑娘。
沈乘月一手扣住银锭,疾射而出,正中对方膻中穴,将人击倒在地。另一只手已经伸入了吕婆婆的胸腔。
“你要做什么?”又有两人冲了上来。
沈乘月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击倒一双。
“对不住,时间紧急,我没空说服你们,”她神情专注,一手握住吕婆婆几乎已经没了颤动的心脏,“只是你们的方子都失败了,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了一次又一次,我得试试我的法子。”
大夫怔怔地盯着她。
街坊们群情激愤:“这算什么法子?你是传说中掏心吃肉的女妖不成?!”
又有人要冲上来,被大夫急忙拦住:“先等等,看看再说!”
那些人焦急地跺脚:“大夫!您想想办法啊!”
“老夫似乎听说过这种法子,”大夫沉思,“只是从未见人用过。”
沈乘月一时没空理会他们的质疑,她手下一紧一松,动作规律,模仿着心脏振动的速度。这是她在古书上看到的疗法,管不管用她并不清楚,如今只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罢了。
她想救的人,不允许死在今日。
“来个人帮忙,向她口中渡气!”
一位女街坊迟疑地站出来,被沈乘月指挥着向吕婆婆口中吹气。
“准备好,看我动作,我握一下,你便吹一下,然后停下,数到第十次握压,再吹一次。”
街坊看了一眼吕婆婆血肉淋漓的胸膛,连忙移开视线:“我不敢看!”
“那就听我提示,”沈乘月安抚她,“别紧张,你能站出来已经很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