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貌姑娘便回以一笑:“助人趋吉避凶、趋利避害, 乃吾辈应有之义。”

“这行可不好干啊, ”热心人一指街头, “看见那些个摊子了没?都是老师傅, 摆了十几年的摊子了。谁会找年轻人算命?”

“我和他们不一样,”女子看起来颇为自信,“他们算的是未来, 而我只算今日, 不准不收钱!”

“今日有什么可算的?”众人奇道。

女子提议:“这位大哥,你刚刚热心帮我支摊子,为表谢意, 我不收银子, 送你一卦如何?”

一听免费,被她点到的壮年男子虽然不信, 却也乐呵呵地坐了下来:“那就算一卦吧。”

女子让他在纸上写下一字,男子想了想,写了个自己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字之一“宝”字。

女子拿起那纸张左右端详片刻,很快下了定论:“大哥姓王,宝字盖,寓意便是一点东西从天而降,砸在王脸上,留下个疤,‘王’脸上留了一点,脑袋上又盖着东西,便成了‘宝’字。”

“……什么东西?你怎么知道我姓王?”

“卦象的结果便是,大哥您待会儿离开时,需一直抬头注意天空,不然恐有血光之灾,”女子说着说着还猛地一拍桌子,把人吓了一跳,“记下了吗?”

男子擦了擦汗:“您这分析,是不是略有些牵强了?”

“听话,”女子苦口婆心,“下一位!”

男子哭笑不得,去算命的都想听好话,他好心帮忙支摊子,结果换了堆血光之灾的怪话,不过见年轻人摆摊不易,他也没有发作,坐在树荫下和邻里聊了几句,又听这小姑娘对其他人信口胡诌了一会儿,眼看着快到上工的时间,才匆匆往家里铺子的方向赶。

他赶时间,抄近路,从小巷子里穿行,巷子两侧都是几层高的小楼,显得小巷狭窄逼仄,他想起刚刚那姑娘的话,虽然不信,但左右不费什么工夫,便抬头看天,一边看着,一边心下还有些自嘲。

一只狸花野猫从屋顶上蹿过,跳在三楼窗台外沿。男子一向觉得这些小东西有趣得紧,就边走边盯着看了一会儿,却见那花猫后腿一抬,去踢那窗边花盆,他怔了怔,脚步一顿,眼见那花盆被踢掉,整个砸了下来,正砸在他鞋尖前不远处,伴着砰的一声碎成了不知多少片。

如果他刚刚没有看到猫儿的动作而停下步子,那花盆岂不是砸在了他脑袋上?他心下一紧,想起刚刚那姑娘所言,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身向算命摊子的方向跑去。

所幸那姑娘还在,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神算啊!”

女子高深一笑:“好说好说。”

一旁其他人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连忙追问:“怎么回事?”

壮年男子把事情细细道来:“那花盆差点就扣在我脑袋上,可不就是一个‘宝’字吗?你们说是不是神算?”

众人听了,仍有些将信将疑,有人信了,却也有人觉得是巧合罢了。

男子又问:“大师,您贵姓?”

“我姓沈,沈乘月。”

“沈大师,”男子从口袋里摸出些铜钱,恭敬地双手捧給她,“您救了我,请务必收下这些银钱。”

沈乘月从他手里摸出三枚铜板:“三文即可。”

“那我帮您招揽生意,”男子一心要感谢她,见她门庭冷落,连上工都忘了,当街吆喝起来,“能掐会卜,铁口直断,瞧一瞧问一问,走过路过切勿错过!不准不收钱!”

“老六?你做啥子哟?”一女子经过,显然是识得他的,“真这么准?”

“真这么准,就算不准也不收你钱,怕什么?”男子拍胸脯保证,“来,你坐,给沈大师写个字。”

“不必写字了,”沈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