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字迹仿得不像,好在这山寨也是个草台班子,里面识字的本就不多, 也没能辨认出这些细微差别。

这里山路并未修整过, 好听些叫野趣横生,难听些便是杂乱无章,沈乘月四处逛了逛, 踩着杂草登山, 时不时俯身拾一朵野花或蘑菇, 到了堂口附近, 已经给自己编了一顶漂亮的小花环。

负责山匪堂口守卫的却不是人,而是一条蟒蛇,差不多有成人的小腿粗细, 沈乘月从随身的口袋里摸出几条新鲜的死老鼠, 熟练地抛给它。

蟒蛇蹿了起来,迅如闪电,于空中精准接住老鼠, 囫囵吞了下去, 用狭长的眼看了沈乘月一眼,懒洋洋地游走开了。

香山堂口人本就不多, 大部分山匪又已经被沈乘月散播的假消息引走了,正在山下翘首以盼一辆根本不会到来的载着绫罗绸缎的牛车。

沈乘月大摇大摆地进了厨房,看了一眼灶上炖的野鸡汤,先给自己盛出来一只鸡腿,又把沿路采来的毒蘑菇一股脑地扔了进去。

她半蹲下来,给灶里添了把火。山匪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他们被耍了,她的时间不太多,在山寨里绕了一圈,做了些布置后,又摸进了山匪的酒窖,取了一坛好酒,才在正堂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饮酒啃鸡腿。

很快,外面传来脚步声,为首的人在怒气冲冲地骂着什么,接到飞鸽传书的山匪被骂得垂头丧气,其他人劝和道:“说不定只是弄错了时间,我留了人在山下,且等汇报吧。”

“二当家倒是惯会做好人,”匪首不阴不阳地讥讽了一句,“立刻把乱传消息的周老三给我找出来!”

他怒气冲冲地踏入正堂,打眼便看到一美貌姑娘倚在他的虎皮交椅上,喝着酒啃着鸡腿,分外悠闲。

“那是我最贵的酒!你是何人?”他愣了一愣,回头问手下山匪,“底下人孝敬上来的姑娘?”

手下茫然地摇摇头,然后盯着他的身后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大当家连忙回头,正见一口悬空的大锅在绳索牵引下向自己砸了过来,他未及反应,已经被锅中的滚水兜头泼了个正着,他身侧众人也未能幸免,滚水甫一沾染皮肤,灼热的疼痛就立即袭来,大家倒在地上打滚哀嚎。

倒是二当家落后几步,幸免于难。

“挺残忍的,我知道,”那虎皮交椅上的姑娘换了个姿势观赏眼前一切,“但我查过,你们欺男霸女的,也没做过什么好事,就当我为民除害了,何况你们也死不了。”

余下的人反应过来,知道定然是她捣鬼,连忙冲了上去,要将其拿下。冲在最前的几人踩中了什么东西,鞋底被牢牢粘住,动弹不得。

沈乘月拍手笑道:“大型粘鼠板,如何?”

后面的二当家见这些蠢货竟然一筹莫展,无奈提醒道:“脱鞋跳过去!”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把被粘住的靴子蹬掉,原地起跳,试图跳出粘鼠板的范围,用力一蹦,落到了交椅前的虎皮地毯上,地毯下却布置了锸和铁锹等机关,几人刚察觉到踩中了什么,几柄铁锹已经整个弹起来,正正拍中他们的脸,直把人拍得昏厥过去。

“快把这贱人拿下!”大当家愤怒嘶吼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