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生怕再被人缠住,硬生生把美味耗凉。

远处的沈瑕投过来一个眼神,大概是在调侃她,沈乘月知道这家伙八成不怀好意,也懒得去细细解读。

其他人并不在意上菜时间,仍然四处聊着天,毕竟有资格参加宫宴的人家,谁也不缺这口饭菜。沈乘月在户部待久了,老毛病犯了,又开始计算这一晚上要倒掉的饭菜价值几钱,越算越心疼,想建议皇帝下次宫宴干脆给百官吃野菜算了。

不多时,有歌舞班子于园子中央开始了轻歌曼舞,沈乘月早就把皇宫中的乐工弄出了宫,只留了一支班子,恰巧还是皇帝最不喜欢的那支班子,于是他大手一挥,干脆解散了宫廷教坊。

此时的歌舞班子是从宫外请来的,皇帝大概不是很看重这个,只靠一支班子奏了乐又演了舞,来来回回也没换个新鲜面孔,大有把这方面预算一省到底的架势。

文武百官敬了几轮酒,渐渐也有些微醺,除了少数喝了酒就要发酒疯的,大部分人并不介意在这种场合饮酒。这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传承,大家总觉得喝了酒才好说话。

沈乘月一边听人说话,一边弹着玉杯,和着鼓点数着舞姬的舞步,她很熟悉这只舞蹈,知道每一个节拍,清楚她们下一步会踏在何处。

她忽然皱起了眉:“不对,乱了。”

“什么乱了?”一旁的官员随口问道。

“节拍乱了。”沈乘月站起身来。

惊变正是在此时发生。

起舞的队伍中,当先的两名舞女踏前一步,这是舞曲里的徘徊步,下一个节拍该当退回,她们两人却径直继续向前踏去。

在场最熟悉舞曲的沈乘月已经一拍桌面,从桌子上方纵身跳过,一阵风般掠了出去。

一旁的几名鼓手琵琶乐师几乎是和她同时动作,从琵琶、大鼓里抽出一柄柄长剑,向帝王的方向猛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