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不能天天住客栈,便开始寻找固定住所。只是京城的房子实在难找,手头有钱的还好,那些手头不算宽裕的都快摸到京郊去了,每日赶来户部衙门就是一段漫漫长路,这下可不止是闻鸡起舞,而是要起得比鸡还早了。
大家焦头烂额了几日,再来上工时,沈乘月忽然召集他们,把一叠租契递到众人面前:“房子找好了,租金预付了一年,待来年你们立稳脚跟,手头宽裕了再还我便是。”
众人接过租契一看,都是位置不错,每日差不多一炷香时间就能赶到户部衙门的位置,感动不已,主动提出要签借条。
沈乘月摆手示意不必,在众人感动的目光中如实道:“写不写借条有什么区别?你们敢不还顶头上司的银两?”
“……也是。”
待下了衙,众人兴奋地去看宅邸,沈乘月选的都是几进的院子,虽算不上豪门贵宅,却也舒适清静,显见是花了心思去找的,大家十分喜爱,左看看右摸摸,又是激动又是感怀。当天大家闹到很晚,勾肩搭背地参观了各自的宅邸,互相恭贺了乔迁之喜。
如此一来,不到小半个月,新人们就不再忐忑,人人敬服,安下心来为户部做事。
“陛下。”这一日,皇帝召沈乘月于御书房议事。
“沈爱卿,”皇帝看向沈乘月,“朕有事要同你商量。”
“陛下请讲。”
皇帝面前的御案上摊开着约有十几本奏折,他看起来有些无奈:“这些折子都是请立皇后的,说什么国不可无后,也不知他们怎么比朕还着急。”
“众位大人忧国忧民。”沈乘月也学会了场面话,对对方的观点不支持不反对,场面上应付一句就是。
“有人请立淑妃为后。”淑妃就是曾经的三皇子正妃,如今后宫中唯一有位份的女子,百官请立她为后,自是情理之中。
“但陛下不想?”
“我当然不想。”
“陛下的意思是?”
“我想请你帮个忙。”
沈乘月若有所思:“陛下请讲。”
“我想请你做大楚的皇后,”皇帝不多废话,开门见山,“如果你愿意的话,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你笑什么?”
“抱歉,我不是在笑您,”沈乘月连忙致歉,“只是突然觉得人生当真是……奇妙得很。”
在最初的最初,循环刚刚开始不久,沈乘月曾在夜宴上得过三皇子的青眼,她于浇花亭下红衣一舞,他赠她名花飞鸟,如果她当时就按那条路走下去,也许会从皇子妃按部就班地登上皇后之位。
皇后啊,母仪天下,贵不可言。
如今时移世易,她经历了一段漫长的时光和一程精彩绝伦的旅途,居然再次面临着相似的抉择。
其实也称不上是抉择。
抉择是要经过权衡利弊与深思熟虑的,但她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