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为他的确是。”
“然后呢?”
“他在登基的第五年,开始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沈瑕回忆着,“因为贪官这种东西往往蛇鼠一窝,有行贿者、受贿者还有执行者,由利益聚集成群,拔出骨头带着筋。但当年就只有我外公一人倒台,这本就有违常理。”
沈乘月低头注视着自己的鞋尖:“但陛下什么都没做。”
“没有线索,没有着手点,没有一个重启案件的因由,更何况,当年那些参与诬陷的臣子,如今皆为朝中肱骨,皇帝首先要考虑的是朝局稳定,而不是一个人的清白。”
“所以你需要给他一个拒绝不了的筹码,”沈乘月看起来有些难过,“而他意在夷狄。”
“我当时冒犯了他,你大概能想象得到我讽刺人的样子,不过他对我仍然很温和,算是一个比较宽容的君王了,”沈瑕语气有些冷淡,“但我若当真死在草原上,他顶多为我皱一皱眉罢了。”
“帝王啊……”沈乘月感叹。
“你总是拉我出来乱跑,”沈瑕忽然问,“是不是怕我静下来就开始胡思乱想?”
“是。”沈乘月并未拐弯抹角,有什么就答什么。
沈瑕没有接话,两人暂时沉默下来,环顾着京城熟悉的大街小巷。
“那家糖霜山楂摊子还在开啊,”沈瑕有些怀念地指挥姐姐,“去给我买。”
“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没钱。”
沈乘月无奈地上前称了几两糖霜山楂,然后一摸腰间,回头干笑两声:“我的钱袋刚刚给了公公了。”
“……”沈瑕也终于记起了这一茬,摸了摸脑袋,触手的是青玉温润的手感,这个当然不能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