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

这么久过去,她画狗终于不像老鼠,棋艺也才勉强能胜过孙嬷嬷这也许还是因为后者有留手。

堕落的感觉实在令人沉迷,沈乘月连续光顾赌坊一个多月,才开始觉得无趣,又去寻找新的乐子。

满京戏园子的戏她都看过了,虽然时间在轮回,但她肯用钱砸,就可以指定戏班子当天出演什么剧目,不必日日对着同一出戏曲。

纵然如此,连着看了几个月,把一处并不怎么喜欢的石猴取经的故事都翻来覆去看了五遍后,终于是腻烦了。

她又让沈府的下人满京城去搜罗话本故事,然后让大丫鬟读给她听,不知过了多久,连市面上能找到的话本都读得差不多了。

她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逍遥日子。

还找机会把自己所有的仇人都小小戏耍了一番。

她不知世事,能想到的最“恶毒”的法子,不过是砸下重金抢了与她不对付的翰林千金看中的簪子,或者埋伏在墙角朝某位公子的锦袍上扔泥巴。

看见人家气得磨牙跳脚,她就大笑着扬长而去,反正只要躲过今日,就不怕他们去沈府告状导致自己被训斥。

快活不知时日过。

她把京城里能玩的都玩了一遍,便想去京城外的碧落峰游玩,那里有温泉山庄,以往她每年都要去上几回的。

她禀告了祖母,又吩咐丫鬟们不必收拾行李,轻车简从、开开心心地出发,但碧落峰距离不算近,路上就要耗时一整天,最终她也只能在凌晨的时候望一眼朝晖之下那山峰的轮廓。然后陷入沉眠,再醒来仍然躺在芙蓉纱帐当中,一成不变。

这个时候,她才突然慌了。

话本戏曲看腻了,京城所有稍稍出名的酒楼饭庄都尝过一遍,连名贵的衣裳首饰都开始令她提不起兴趣,捉弄人也显得越发无聊……

那些肤浅的快乐褪去后,沈乘月陷入了无尽的恐慌她一个人被困在时间一隅,无人知晓。

而其他人都在过着正常的日子,快乐的、忙碌的。

茫然四顾,没有人知道她的困境,没有人可以帮她。

她试着对其他人倾诉,一次又一次被当成疯子。就算没有,他们也想不到办法来帮她。

而七月中旬的天气,始终如此燥热,挣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