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 狱卒里何时招进来这样一个漂亮姑娘了?”刑部大牢里,一名犯人和一名狱卒隔着栏杆,两两相望。

狱卒从送饭口将一只菜色丰盛的托盘递进囚笼:“请。”

犯人看到这?丰膳肴馔, 顿时大惊失色:“断头饭?!”

“不是,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罢了, ”狱卒笑道, “算是对大盗江心愁的一点敬意。”

“我可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犯人听说不是断头饭,谨慎地嗅了嗅,开始大快朵颐。

“我看过你在刑部的卷宗,写得有些含糊, 引起了我的怀疑, 所以我做了一些调查,确定了您的身份,”其调查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对刑部主要及次要官员的囚禁、威胁及恐吓, “你在二十年前劫掠了应旨回京的漕运总督的家产, 他对外说是丢了一万两银子, 但实际远远不止。从刑部诸人的态度来看, 你手里应当有五百万两。”

“你是何人?”

“在下沈乘月,”狱卒做了个自我介绍,“今日刚刚走马上任的刑部大牢狱卒。”

“你弄错了, ”犯人摇头, “我从未听说过你口中的江什么愁,更没劫过什么漕运总督。”

“那可就稀奇了,刑部的靳大人把你囚在这里, 既不定罪又不放人, 时不时还要用刑,”沈乘月道, “难道不是想从你口中套出那五百万两银子的下落吗?”

犯人只顾着吃饭,不说话了。

沈乘月仔细打量着他身上狱服都遮不住的遍体旧伤:“我可以救你出去。”

“姑娘到底想要什么?”

“你很清楚我想要什么。”

“姑娘想要多少?”

“四百九十万两。”沈乘月想给循环后的自己积累一笔财富,一笔不会被律法追究的财富。

“好一个狮子大开口!”

“余下十万两足够你远离京城,买一栋庭院,雇几个小厮,日日大鱼大肉,挥霍度日,”沈乘月劝道,“总好过你抱着五百万两在牢里度过余生。”

“……”

“你该庆幸你劫的是贪官家产,我才在这里与你有商有量,”沈乘月试图打破他的沉默,“你若劫的是赈灾银,这会儿我已经一杯毒酒亲自送你上路了。”

“盗亦有道,如果姑娘口中的江心愁真的存在,他也绝不会去劫朝廷给百姓的赈灾银两。”

“听起来这大盗值得我救上一救。不过这贪官可真够贪的,先帝时任命的漕运总督,被今上召回京城,”沈乘月数着年份,“五百万两银子,算下来他一年就能贪上几十万,这可比做贼轻松多了。”

犯人跟着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我知道你打得是什么主意,”沈乘月又道,“你已经在这里关了这么久了,连酷刑都扛住了,无非就是希望靳大人信了你清白,把你放了,你就能拿着那五百万两,从此天高任鸟飞了。”

“我本就是清白的。”

“靳大人其实已经信了你了,我看你露出来的都是旧伤,这两年他已经没再对你用刑了是吧?”沈乘月分析,“但他不会放你走的,他已经在你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你觉得他小心眼儿也好,是故意报复你也罢,总之在刑部他就是王法,干脆就把你扔在刑部大牢最深处,不闻不问,不信你却也不放人,你有什么办法?你熬着日子,等着出狱,实在是打错了算盘。”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什么套话的新花样?”犯人嗤之以鼻,“告诉你们靳大人,别再派人来试探我了,漂亮姑娘也没用,弄错了就是弄错了,他想要五百万两,不如去做梦来得快一些!”

“我不是靳大人派来的。”

“那你为何称那个狗贼为大人?”

沈乘月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