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沈默,有时和承颀视线相对,也是飞快闪开。

两人共同特点就是看起来都满腹心事,而且都瘦得厉害。如果说承颀是因为公司事务而消瘦,那麽书歌是不是因为心中不安?

何千楚这麽想著,趁著一天下午承颀外出,直接问书歌:“书歌,你知道康景有多少职员吗?”

“两万?”书歌算了一会儿,回答。

“这些人大多都有家庭,有父母要供养,有妻儿要照顾。如果康景倒了,他们可能会流离失所会再难找到动作……”何千楚说,抬眼看著书歌,“这是你想要的麽?”

书歌静默片刻:“子叶也是做电器的,他们承诺说会接收康景的人。”

“且不说子叶能收多少,收下之後会不会好好对待那些人。就算他们能再造一个康景,你以为所有人都会跟著过去麽?”何千楚听书歌这麽说,显然是承认了,脸色变几变,说,“从当初的单一食品小企业,发展到现在的综合性集团,对很多老人来说,康景并不简简单单是发工资的地方而已啊!”

书歌低下头。他无法反驳,即使他本意其实并非如此,但现在的结果就是这样,再多的说辞也没有意义。

“康景之中,很多人都超过了四十。这些人生活担子最重,压力最大,同时再就业也最困难。”何千楚说,“你这麽做,也许会害这些人走上绝路,你明白吗?”

书歌震动了下。

眼前一片血红,似乎看到父母站在高楼上向下跳,四溅开的,都是鲜红血液。

“我既然受过,又怎能让别人承受这样的痛苦?”他低声喃喃,然後提高几分声音,“那我去警察局自首,总可以了吧?”

“你胡说些什麽!”随著声音传入,承颀飞快进了房间,一把抓住书歌,转头怒视何千楚,“谁允许你胡乱说话?这种事情轮得到你插手吗?”

他可谓声色俱厉,何千楚在康景也算是老资格的人,何时被这麽凶过,当即愕然。

承颀紧紧抓著书歌的手,生怕一放手,他就会真的去警察局做蠢事:“书歌,你别听何秘书胡说,没你什麽事,你也不要去做傻事……”

“你知道那材料是我给的?”书歌忽然开口问。

承颀看著他,点点头:“我知道。”

“那你为什麽不追究我的责任?”书歌盯著他追问,“只要有我指证,子叶也要把吃进去的生意吐出来,康景的危机就会很容易度过……”

承颀面对他的疑问,迟疑了片刻,最终低低笑了一声:“书歌,也许这句话你不会相信,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可笑……”

“但是对我而言,你比康景,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