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铁青着脸，余光瞄到侧排的时乐橘，极度想要开口，却不了了之，只是跑着跑着竟然迎风流下了眼泪。

两个人较着劲，谁也不肯低头。

……

陆斯原本以为今天时乐橘的例假已经结束，所以她才会来跑操。然而，他在跑操时出于担心和习惯，不禁默默观察着她的状态。

几圈下来，时乐橘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眉头一皱，意识到不对劲。

就在他刚想伸手将她拉出队伍时，时乐橘的膝盖突然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倒。

那一瞬间，陆斯的心猛然一沉，冲了过去。

腹部钻心的痛，时乐橘感到眼前一黑，身体失去了控制，重重地向地面倒去。

视线越来越模糊，她听到了周围有同学在惊呼，隐约感受到有人抱住了她，她像是倒在了轻飘飘的棉花团上。

好软，那温暖的触感是谁呢？

048｜48 /“我数到三”

医务室外。

乔薇焦急地等待着，她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儿去，头发乱糟糟的，膝盖上还贴着块方形的大号创口贴。

时乐橘倒下时，她离得最近，连忙用身体接住了她，还不小心被后排的同学踩了一脚。然后就是陆斯也冲上来，抱着时乐橘去了医务室。

“橘子她没事吧，我…”

陆斯也了然她的欲言又止。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躺着休息一下就好。”

“……我、我才没有要和她道歉的意思。”乔薇的指甲嵌入掌心，想起自己受阻的恋情，她也许应该都想明白了，但是却将沉重而难堪的责任推卸。

推给谁都好，无论是谁都好。

陆斯也看出她的逃避，开门见山道。

“你是说李书桓？”

乔薇眸子闪烁了一下。

“那件事她不是告密者，她只是一个担心朋友又怕朋友受伤的笨蛋。当然，你也不用担心，叔叔阿姨并不知情。”

这还是乔薇第一次从陆斯也嘴里听到这么多话，在她的印象中，他总是淡淡的，看似合群，实际上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

陆斯也将一份档案递给她。

“至于李书桓，他的下场原本可以由你决定，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档案袋悬在半空。

这是什么？乔薇隐隐约约知道里面会是什么，她颤抖着手接过，却不想在陆斯也的面前打开，就好像袋子里装着的是她破碎的自尊。

陆斯也双手插袋，半侧着身子，看着医务室门上的磨砂玻璃小窗。

“有些时候你不表达，她就永远都不知道。”

“这句话也回敬你。”乔薇垂着眼，抓着档案，头也不回的走了。

是啊，他也一样不是么？

陆斯也自嘲的笑了笑。

……

风扇在头顶

时乐橘醒了很久。

她现在只用躺着，没有大量的试卷、习题裹挟着她，她可以安静地思考。

她想的更多的是乔薇。

时乐橘很能理解，她为什么会喜欢上李书桓。

不可否认，他的包装很精致，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没走形，笑起来有种温文尔雅的亲切感起码在时乐橘发现他的真面目之前确实是这样的。

无论是乔薇喜欢的文学还是她的生活经验和生命体验，作为教师形象、年长者形象的李书桓都是以碾压的姿态吸引着那个堪堪成年的高中生少女。

这种“不平等”恰恰也是曾经的时乐橘一直所渴望的。

她在互联网上给“陌生老男人”当狗，渴望来自年上者的训诫、管教，自以为很清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