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想了。”

张平疆站在沙发后面，把手按在她的肩上，

“既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就好好休息吧。”

“你去洗个澡吧。”

张平疆看了看浴室。戚樱玢浑身都是湿的，头发也在滴水。

“洗、洗澡？”

戚樱玢看着张平疆指的方向，睁大眼睛。

这是张平疆的家。

当二人回到单元楼下时，戚樱玢才发现自己走得匆忙没带钥匙。唯一带了钥匙的向涵又在片场拍戏，所以戚樱玢只能先回到张平疆家。

现在，她浑身湿哒哒地来到他家，给他添了麻烦，她确实也挺不好意思的。

“我……可以吗？”

“可以，你先去吧。”张平疆道，“浴室就在那里，我给你找几件干净的衣服。”

说着，就来到卧室。

-

卧室。

张平疆俯下身，在衣橱里找着合适的衣服。

让一个小姑娘穿自己的衣服，想想，确实有点怪异。

但也只能如此了，毕竟戚樱玢现在进不去家门，总不能让她洗完了澡还穿着湿衣服吧。

翻了半天，找到一套从来没穿过的居家服。

张平疆的衣服肯定要比戚樱玢大得很多，何况她那么瘦，但这是张平疆所能找到得最合适的了。

“你洗完澡换上吧，没穿过的。”

张平疆把递给戚樱玢。

“哦……好。”

小姑娘在张平疆面前低着头接过衣服，那是一套崭新的灰色居家服，质地柔软，摸上去光滑舒适。

戚樱玢道了谢，似乎也有点不敢看他，就进浴室了。

-

浴室里，戚樱玢关好门，站在镜子前脱下湿透的衣服。

浴室干净整洁，甚至弥漫着清冽香沁的气味，戚樱玢站在这里没有丝毫不适，但她的心依旧火烧火燎的。

她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更不敢多想，迅速来到花洒下面打开开关。

清澈的热水浸润了全身，戚樱玢闭上眼睛，终于放松了下来。

-

客厅。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传到外面。

张平疆原本在收拾客厅，却觉得那声音异常清晰。

滴在心上，总挥之不去似的。

他甚至能想象到清澈的热水从花洒喷出，再滴到地板上，溅起更为微小的水花。

张平疆微握了握双拳。

浴室的水声比昨夜在夜幕中的倾盆大雨声，来得更为清晰、撩人。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张平疆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也不知怎么，那声音挠得他心痒痒。

终于，他大步出客厅，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关紧房门。

这下水声小多了，他拿出一本书放在桌上想看，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

他只得耐心地等，等到浴室的水声完全停止，才骤然松开握紧的双拳，紧绷的全身也松弛下来。

这才发现，自己背后不知何时已经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

浴室外。

戚樱玢穿好衣服走出来，却看见客厅里没人。

“张老师？”

“张老师？”

她试探着叫了两声，张平疆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