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仿佛在用针扎着他的耳朵,金岱有些气愤地说:“这种层次的嘲讽,我还是听得出来的。”
“你……你好……让……让让……”身后传来一道结巴声音。
金岱回头,不耐烦道:“干什么!”
那结巴轻声轻气地又说了一遍:“你……你好……让……让让……”
杨彭年从他开始说话就下意识屏气,这时候差点闭气晕过去,赶忙开口:“他的意思是,你挡着他的路了,劳烦你让让。”
结巴立马点头。
金岱心情不快地侧开身,结巴顺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杨彭年给结巴倒了杯茶,结巴道了声谢。
这么一打岔,金岱也就不再说起之前的事了,只是臭着一张脸站到一旁,扭头看向自己的同窗:“彭年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彭年微微一笑,便开始解答:“九郎君此前当众提议要办军校,官家应允了。他这便牵扯进了文武之争中,想来他近来应当在为这事苦恼和头疼,所以才又是暗地里挤兑人,又是‘山重水复疑无路’,至于后面那‘柳暗花明又一村’……要么是他已心境开阔,不再为此事烦恼,要么是他已寻到解决之法了。”
金岱,包括其他没有猜到这事的人都是恍然大悟起来。还有人懊悔不迭,觉得自己家可以帮上忙,可惜少了一个巴结陆安的机会。
这一大串分析哗然传开,听者皆是赞同,对于陆安卷入文武纷争一事又叹又怜又可惜。
陆安本人:“……”
终于,她也有一天被阅读理解了。
面对着学生们一脸疑问地看着她的样子,陆安感觉解释也不对,不解释也不对,于是她只能:“该上课了。”
“明日便要开始省试了,我还差一个《礼记》没讲,今日便讲一讲这《礼记》。”
说着,陆安拿出了自己的教案。
第149章
十二经中, 陆安对于《礼记》的兴趣仅次于《周易》之下。
“在外人眼中,《礼记》听名字就是讲礼仪的东西,十分枯燥无味, 然而并非如此。”
陆安深谙发声法,哪怕在此世没有喇叭,没有麦克风辅助,她的声音在场中亦是清晰可闻。
“学《论语》当学仁, 学《孟子》当学义, 学《中庸》当学诚,学《尚书》必须了解何为‘中’,学《诗经》主要突出三个字‘思无邪’,学《春秋》便是学习如何分邪正, 学《易经》,当记住八个字:自强不息, 厚德载物。而学《礼记》, 其核心是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