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莫非是将门那位袁家?”
“柴……失礼了!原来是宗室!”
“通州应氏?啊!阁下便是应侍御的那位作出《将军令》的子侄吧!失敬!”
……
至于陆安,有大管家陆寰替她提前收集的各家子侄的资料, 也完美地融进了这场联谊里。见到一个人就说久仰, 见到一个人就说失敬,再道出对方最出息的长辈的官名和政策, 你夸夸我,我夸夸你,便是和乐融融了。
而旁人见了陆安这位名声赫赫的新贵也十分惊喜。
他们对于陆安的诗词那第一首《天下谁人不识君》自不必说,光是想到这首诗,他们看着陆安的眼神就带上了尊敬。而余下所有诗词,他们都按着自己的喜好去收集和整理,此刻兴致盎然、双眼放光地追着陆安询问她写某首诗词的想法、背景,还把自己的旧作取出来,请陆安审看与润色。
陆安:“……”
怎么别人是联谊,到她这里,又成了追星现场。
陆安发誓,她听到了几声闷笑,绝对是应劭之这小子发出来的。
……
此刻,柴稷正靠着软枕,支着头,半坐半卧,笑着和大臣们聊天,只是这不太礼貌的作态,让许多御史眉头狂跳。然而他们也知道,他们这位官家向来我行我素,不论他们谏言多少次也不会改。
柴稷已经无聊到快要睡觉了。
身为皇帝,最大的吉祥物,完全无法在春蒐中胡乱走动,如今狩猎还未正式开始,他只能待在自己的位置上,或是发呆,或是和臣子闲聊,加深君臣之情。
正在这时,魏乾谅牵了一匹马上前:“官家,臣近日偶得一匹良驹,瞧着像珍奇异物,臣不敢自据,特将此献与官家。”
说完之后,魏乾谅的心口蓦地抽痛起来。
那的确是一匹很好看很高大的马,雪练一样的白,却又好似隐隐能见金色,浑身肌肉如同白玉雕琢而成,臀部饱满,线条流畅,充满着爆发力。
越是这样,越能显出它价格不菲。
魏乾谅为了挽回自己在官家面前的印象分,也是下了血本了。
“官家容禀,此马还可日行五百里,十分了得。”
“哦?”官家坐直了身体,视线上下打量着这匹马,面上露出满意之色。
没等魏乾谅心中欢喜,他就看到官家侧头对着第五旉低声说了句什么,第五旉拱手退下,过了一会儿,领着一个他万分眼熟的人回来。
陆安感受着文臣武将好奇的视线,落落大方地行礼:“臣陆安,见过官家。”
柴稷高兴地说:“九思,我记得你只有一匹马,还是普通的枣红马?”
魏乾谅心底一寒,哇凉哇凉的,这下他知道为什么上一次官家听说他自言是陆安的岳父,会发那般大脾气了。
他这女扮男装的闺女,十分得官家欢心简在帝心啊!
魏乾谅吸了口气,才没让自己昏厥过去。
魏观音,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盯着陆安那张过于从容的脸,脑中飞快转过一个念头。
她这是故意的?还是官家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官家方才瞥我的那一眼,是警告,还是试探?
这死丫头,也不和家里通口气。若官家不知此事,这么做岂非将魏家推入火坑?!
若女扮男装之秘一朝泄露,魏氏满门,谁能担得起欺君之罪!
魏乾谅本身发白的脸,又变得完全涨红,袖子里那双手也在微微发颤。
好在,旁人瞧见了,大多只以为他是惊喜于女婿得官家赏识,不曾多想。
更多的人瞧陆安去了。
那视线从单纯的好奇,变成了又慎重又好奇,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