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论被陆安拿到薪朝,绝对是降维打击。

所有人都沉默了。

陆安没有再问他们“待如何”,便是问了,他们也不敢回答这个问句了。

古语有云,士为知己者死。一国做到如此,它的军队就能为它出生入死,死战不退,但若一人做到如此呢?这支军队究竟是为国而战,还是为了这个人而战?

如果是为个人而战,那他们到底是对那个人的忠诚度高,还是对天子的忠诚度高?

不敢想,完全不敢想。

学生们打了个寒颤,连呼吸都有些吃力。

虽然这么说很大逆不道,他们此刻却万分庆幸如今是太平盛世,他们先生心中装着百姓,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肆意搅弄风云,但倘若这是一个乱世,以他们先生之所学……

又是一个不敢想,不敢深究的念头。

陆安恍若未觉,自顾自地说:“我也没有练过兵,也不知该如何掌握军队,但我猜,不外乎是提高战斗力,培养荣誉感……”

“说得好!!!”

墙上突如其来传来喝彩声,陆安等人看过去,就看到墙头攀着一个青年,那青年不慎出声后,与陆安等人对上视线,便笑了一下,从墙上翻了过来,郎声道:“抱歉,我与同袍们路过此地,听得郎君高见,便忍不住驻足留恋,还望莫怪。”

这青年没有其他特点,唯有一身麦色肌肉刀削斧凿那般,棱角分明,犹如岩石。

又自我介绍:“某家姓澹台,名倚兰,字伯芳,不知郎君何名?”

陆安拱手告知了对方自己的姓名字还有排行,对方表情微微一僵:“啊……原来是你,陆九思。”

澹台倚兰下意识想跑。

他是将门子弟。

在大薪,军人和将门不可一概而论,军人是大头兵,地位低,而将门……就这么说吧,皇帝和将门联姻,已经成传统了。

官家与士人共天下,与将门共富贵。

说是这么说,但那些文人看将门的目光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受此影响,澹台倚兰一向不喜欢和文人打交道,尤其是那些声名赫赫的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