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州知州感激道:“多谢九郎君!”

至于“心意”,当然是打算送去陆安下榻的旅店了。

襄州知州又道:“如此,我可否为九郎君引见道门中人?”

得到陆安的点头后,他这才临窗而呼,将等在另一艘画舫上的道士们叫到自己船上。

道长们掀开帘子时,随风先进来的却是他们身上的矿石涩味、硫磺刺鼻味、草药混杂的奇特味道,像是整天待在炼丹房中,每一寸皮肤都被腌透了。

“九郎君!”

他们心急如焚地走进来,却又恪守礼仪,先对陆安行了个谢礼,而后才道出自己的难处其实和之前襄州知州说的那些话大差不差。

陆安听完后,只是问:“对于我怎么帮你们,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道长们难得红透了半边脸,咳嗽一声,不好意思道:“我们听道友们说了,九郎君你当初假作舞剑杀鬼,口中念念有词,那词非佛非道亦非儒,却明显不是在胡乱念叨,其望之有序,非是凡物。我们觉察九郎君你做事从来不会去胡乱说一些话语敷衍了事,只是我等生性愚钝,悟不出其中真意,不知……不知可否告诉我们,那是何物?”

当初五斗米道徒将那几句念词在五斗米教中流传,又传到其他教派湖北教派以神霄雷法天心派为主,而如今的天心派还是一个小教派。在另一个时空,名为宋的历史上,天心派要等宋徽宗上位,行神霄运动,才会盛行于世。

天心派道徒听得那几句念词,敏锐察觉其中有大玄机,便将之记下:“就是……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硫氯氩钾钙这几句。”

他竟是凭着记忆以及听道经的本事,硬是把那几句话的读音模仿了出来。

陆安佩服之余,心里对于怎么让道门夺取佛门香火更有了想法。

“这几句话的确至关重要。”

周围的天地在旋转,陆安的声音似乎越飘越远,渐渐变淡,几要化为虚无。

“它蕴含着天地至理,乃道之根源,道之法门。”

“咚”

“师父!!!”

“师父!!!”

诸道人哪怕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也不免心觉骇然,再见自己师父天心派当代掌教宗师赤子真人晕眩倒地,连忙上前搀扶。

“不必管我。”赤子真人将自己身前一众脑袋推开,望向陆安:“还请九郎君赐教。”

陆安道:“葛仙公曾于《抱朴子》言:丹砂烧之成水银,积变又还成丹砂。而这丹砂,如果运用我之前所念的口诀,它可以称之为硫化汞。”

赤子真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硫……硫氯氩钾钙的硫?”

陆安:“对!”

赤子真人:“那什么是‘化’,什么是‘汞’?”

道家当然知道什么是汞,但他不能确定陆安说的那个音,是他认识的那个字。

陆安又道:“化便是融化,汞就是‘气变为精,精变为汞,汞变为砂,砂变为金丹’那个汞。”

赤子真人点头:“水银谓之,字一作汞。这个我晓得。”

陆安:“在我那口诀里,它位于第六周期,这一句的口诀是锇铱铂金汞,不用太刻意去记,稍后我会把这整个口诀,共一百一十八个字写给你。”

又道:“这硫化汞,顾名思义就是汞与硫黄相融化,可得硫化汞,也就是丹砂。”

一众道人听得很认真。

赤子真人又问:“如此只是将道门的说法,换一种言语来说,它又有何高明之处呢?”

毕竟道门也有差不多的说法:河上姹女,灵而最神,见火则飞,不见埃尘。鬼隐龙匿,若知所存,将欲制之,黄芽为根。”

意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