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边赢了几次,分别是谁谁谁出力最多,念得双方农人呼吸急促

乡间小路是那么的脏乱,那些被念出来的抢水功臣却又是那么的灿烂。

抢水时打生打死的姿态是多么丑陋,可抢水时的氛围却又如此神圣如此庄严。

双方的村正和村老们拎来一只山鸡当众宰杀,在天地与先祖的祭拜仪式中定下约定:今日抢水获胜的一方,直到明年的今日都能独占水渠,失败的一方不可不认,不可反悔,天地、先祖为证。

祭拜完,再有人将山鸡拿到一旁起锅炖煮,等双方打完了,鸡也熟了,可以分鸡吃了。

陆安坐在山坡上,垂眼看着山下的血拼,心中有不忍,有理解,有恻隐,有尊重,种种滋味,百般复杂,最后化为了腰间水囊,陆安灌下了满满一嘴的凉白开。

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陆安不是君子,她也不会移开视线不去看,但她看到农人为了抢水而血拼时,脑子里想的是自己该如何让房州农田的水利多起来。

山地,梯田,运水困难,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事呢?

暮色轻悄悄地漫在山坡上,泛黄蜷曲的梧桐叶轻飘飘落在女郎肩头,零落的楸树枯枝无声坠地,紫叶李褪尽残妆,几队南迁的雁阵从容不迫地在云翳间排成人字,空气里浮动着清冽的霜息。

她端坐着,沉思着,枯草凋黄,道旁的红花檵木却仍灼灼其华。

“我想到了。”她说。

女郎摘下自己肩头的梧桐枯叶,笑容肆意:“我想起来了,我见过的。”

在现代,在九年制义务教育,在高一历史必修二第一课《发达的古代农业》。

那儿有一张图,详细地画了一种名为高转筒车的农具。

这高转筒车非常适合山区用,只需要在山脚修一条水渠,再修一架高转筒车,就能利用水力自动浇灌高处农田。据说,这高转筒车提水总高程可达200余尺,如果还不够,还可以用两部筒车相接,变得更高。

不过,水渠的水不够急,按照历史课本上的描述,这高转筒车需要借助湍急的河水冲动,还得想个办法辅助它转动。

陆安思索片刻,感觉可以用畜力来辅助筒车转动先用牛拉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