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午饭后,徐秘书找上门,说医生新开的外敷药,让她帮忙送到大领导房间。

看小姑娘面露迟疑。

徐默适时开口:“我要拟一份加急文件,所以暂时抽不开身。”

听到‘加急’两字。

顾杳懂事地应承下来。

早上那一巴掌,于情于理都该道歉。

虽然男人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很委屈。毕竟平白无故挨打,等同于祸从天降。

她认知清晰。

错了就是错了。

拿着药上楼,来到房门外,敲三下。

“请进。”

里面传来低沉嗓音。

顾杳下意识凝神屏息,握住门把手,推门进去。

起初,周政良以为是徐默。

但很快,从身后脚步声中,察觉到差异。

他微微侧头,视线里映入小姑娘恢复红润的小脸,立在两步开外,礼礼貌貌将药膏递到面前。

空气安静。

周政良没伸手去接。

画面僵住十秒钟。

看他久无反应,顾杳终于忍不住出声:“您是不是正忙?要不我晚点再来。”

来做什么。

自然是道歉。

说罢,小姑娘放下药膏,转身就要走人。

刚迈出一步,大领导声音冷不丁响起,“伤在后肩。”

身形顿住。

顾杳清眸微转,揣摩话中含义。

难不成,要她给他上药?

门儿都没有。

鼓了鼓腮,正打算离开,被男人沉声勒令:“过来。”

“......”

小姑娘脚步钉在原地。

轻抬唇角,他不紧不慢提醒:“小小年纪,有没有同情心。”

同情心...

想到男人是为自己受伤,帮忙上药,也合乎情理。

顾杳慢吞吞回头。

寻思两秒,为谨慎起见,又连忙折返到玄关处,细致地将门锁好。

一系列操作,把周政良搞得有些负罪感。

仿佛,要强迫她做点什么。

小姑娘自顾自走到身旁,揭开药盒表面的医用薄膜,用消毒棉签轻轻蘸取,然后...

等待下一步。

该脱衣服。

印象中,伤在右肩。

右边...

略作犹豫,顾杳手伸到一半,停在中途。

黑眸闪过狡黠。

偏头小声问:“我帮您脱?”

女孩说话时,香软清甜的气息浅浅洒在颈侧。周政良眸色渐深,政策实施方案上的文字,似乎已落不进眼底。

小丫头片子。

胆子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