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甩,是人也不乐意跟你行礼问好给你看座。
英华的口气软下来,扶着大伯娘的那个妇人腰立刻直起来,小声提示大伯娘:“税!”
大伯娘清了清嗓子,就道:“我们家那田,不该交税。叫你爹马上回来,写个证明按律免税的条子,用上印,送到县里去。”
“咱们家还有田?”英华大惊,奇道:“分家的文书我也看过,上面没写有田啊。分家的时候,就提了一个书院。我爹可是年年给大伯送二三千两,一送二十八年。分家时就一个书院,耀芬堂兄连片瓦都没分给我们,整个的不都是他拿走了?”
“你们桑榆堂本来是有田的。”王耀芬的岳父觉得亲家母搞不过王英华,咳了一声闯进人圈里,替亲家母说话,“你大伯办学赔钱,把田地典卖干净,所以分家时没有田分。”
“办学赔钱,把田地典卖干净?”英华做恍然大悟状,点头应道:“原来如此,难怪难怪,既然典卖干净,分家时没有田,那现在大房的田哪里来的?”
“你堂兄问亲友借钱,把典的田地赎回来了。”大伯娘中气十足,“那是王家祖传的田地!”
“分家时说没有,分过家又能赎回来。耀芬堂兄好本事啊。”英华一脸真心觉得堂兄真心了不起的模样,“那这个田,大伯娘一向为人公正,不会不分给我们吧?”
这个小姑娘,不是清贵翰林家的女儿吗?怎么提到钱,提到分家产一点都不矜持,直接就问穷伯母要上田了?又精又滑倒像是做生意的老油条似的,有钱就不要面子!耀芬的泰山觉得找错了突破口,其实王翰林应当更好对付一点吧。
“呸,你们分家时藏下了多少好东西。光你陪嫁的田就有六十八顷!”大伯娘激动的头发都立起来了,“你们摸摸良心,你们亏心不亏心!”
“大伯娘,”英华撸袖子,笑道:“我有大伯每年寄给我爹的富春书院的收支流水帐,还有富春书院一个汪先生孝敬的书院开支细帐。你说你们家为了书院典田卖地,你说我们亏心,我们把三十年的帐对一对,看看到底是谁亏心,可好?”
大伯娘愣了一下,呸道:“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