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晏声音带着笑意,故意指挥楚念按摩的动作。楚念鼓着腮帮子往左边挪了挪,肩颈肌肉在楚念的指下放松成温暖的皮革。突然,楚念加重了手下的力道,指腹边缘刮过沈淮晏脊椎的突起:“让你欺负我!”
精油随楚念的抱怨声滴在沈淮晏的锁骨上,沿着胸膛线条滑入衬衫领口。沈淮晏眼皮一跳,身子却没有动,承受着输了五局的楚念的“打击报复”。
第六局开始时,沈淮晏的黑子罕见地偏离了最佳点位。楚念的白子瞬间连成了三颗斜线,楚念的眼睛一亮,手里捏着颗白子无意识地在指尖来回旋转摩挲着。沈淮晏瞟了紧张的楚念一眼,唇角微勾,手上的黑棋缓慢落下,像是没有发现楚念已经连成三子的棋,在毫不相关的区域落下了一子。
楚念眉头一皱,阳光偏移到棋盘的东南角,那里有颗黑子孤零零地偏离了棋盘上的主战场。
“你让我的。”
楚念捏着的白子迟迟没有落下,沈淮晏喉结动了动,腕表秒针走过三格,才沉着声回道:“五子棋也有视觉盲区。”
楚念狐疑地看向沈淮晏:“我觉得你在忽悠我。”
“没有,”沈淮晏一本正经地回望着楚念,表情诚恳,“真是没看见。”
楚念这才把白子落下,落子的动作在棋盘上敲出清响,四颗白子连成一线,前无阻拦后无追兵,这局明显是楚念赢了。
楚念挑着眉,在沈淮晏的注视下连成了一条五子白线,她骄傲地将薰衣草精油瓶推到沈淮晏面前:“请吧,沈先生。”
沈淮晏从善如流地打开精油瓶:“能为沈太太服务,是我的荣幸。”
楚念仰躺在新换的地毯上,后脑勺枕在沈淮晏的大腿上。沈淮晏指尖力度适中地在楚念的太阳穴上打着圈:“沈太太觉得这力道如何?”
“嗯,不错。小沈继续加油。”
“好嘞~竭诚为您服务。”
楚念“咯咯”地笑了起来,按着按着,就变了味道,沈淮晏突然俯下身,覆上了楚念柔软的唇。棋盘上的棋子突然开始轻微震动,按时启动的扫地机器人撞上了茶几的腿,白棋与黑棋在振荡中混作一团,像极了此刻落在窗上交叠的身影……
餐桌上,沈淮晏将挑完鱼刺的鱼肉放到楚念碗里,楚念觑了沈淮晏一下,在桌上用脚戳了戳沈淮晏的大腿:“故意让我的吧?”
沈淮晏用拇指抹去楚念唇边的米粒:“对。”他笑了起来,“我发现,输棋的奖励更划算。”
楚念撇了撇嘴:“老狐狸!”
沈淮晏眼尾含笑地接受了楚念的“夸奖”。
……
沈淮晏的指尖在抽屉里碰到异样的触感时,晨光正斜斜地切进衣帽间。本该成双叠放的菱格纹袜只剩孤零零一只,旁边却躺着只从未见过的荧光绿波点袜,袜口还绣着迷你骷髅头。沈淮晏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拎着那只绿袜子转向卧室,这都数不清是第几次摸到没配成对的袜子了。
“宝宝。”
大床上鼓起的人形动了动,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眼神定焦在沈淮晏手上的袜子:“这可是今年米兰时装周的最新搭配!”
楚念心虚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发梢翘起三撮不听话的呆毛。沈淮晏默默在叹了口气:“给你一天时间,把袜子复原。”
楚念怏怏地应了声“哦”,就把脑袋重新缩回了被子里:“哼,不懂时尚!”
“我听见了。”
沈淮晏凉凉的声音传来,楚念忙往被子里又缩了缩,全当没听见。
沈淮晏无奈地笑了笑,本想从脏子篓里捞出昨天的深灰袜子对付一天,却发现脚踝处被画上了歪歪扭扭的笑脸。
沈淮晏:……
真是一双都不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