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陷入一片死寂。

白昱突然话锋一转，问梁韬：“小遥扮成女孩子很漂亮吧？因为白睦林想再要一个女儿，所以他从小就被当女孩养。那张脸越长大越像妈妈，白睦林特别喜欢，可是妈妈在车里烧炭过世以后，他又极其厌恶，让人把他丢得越远越好。我想，他应该就是那段时间认识的你。”

原来九岁那年的相逢背后，竟如此不堪入目。

白昱自嘲地冲吴钰谦浅笑，“放心，我是白氏第一顺位继承人，脑子不能出问题，所以没上过这张电击椅，这倒霉事就轮到我弟弟。其实本不至于走到这一步的，白睦林曾想过更温和的方法，”他问梁韬，“你知道为什么最后，非要上这么极端的手段吗？”

梁韬不知道答案，看向后槽牙咬得死紧的白欣遥。

“一开始谁都不知道保镖随意把小遥带到你家附近，然后和你成为朋友。而白睦林发现他每次从外面回来都很开心后，再不让他出门，经常一边电击一边强迫他看录像，于是渐渐的，白欣遥的脑回路就真的变得和他一样了。”

这些话像从虚无缥缈的地方飘来，梁韬越来越恍惚，他梦游似的捡起地上的小兔子娃娃，突然一只手握上来。

白欣遥泣不成声，“我爸骗我……说这上面是你的血……你已经死了……让我彻底忘了你……”

他突然把梁韬抱得死紧，勒得人痛呼出声也不管，神经质般大喊大叫：“所以你知道我认出你的时候有多开心吗？我一直以为你早就不在了，结果居然就在我身边，跟我是同班同学！！”

久别重逢，多么美好，梁韬却只感觉从身到心一片苍白。他拼尽力气从怀抱中挣脱，一巴掌重重甩上去！

“所以你认出我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强暴我！！”

要不是吴钰谦冲上来扶住他，梁韬又要因为无法承受过度激动的情绪再次晕倒。他又泣又诉：“怪不得一边说喜欢我，一边要把我囚禁起来……白欣遥！我没必要为了你的悲惨遭遇买单啊！”

“那你让我怎么接受你离开！”白欣遥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和他一身定制西装格格不入，“我一直在犹豫怎么告诉你，毕业典礼还没结束，父亲就”

“够了！我不想听！不想听！”

吴钰谦只好拉住躁狂的梁韬，转头向白昱求助，“他们两个现在状况都很差，白昱，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好，”他答应很快，“但你要和梁韬一起离开，接下来，我会陪着白欣遥接受治疗。”

“我不允许！！”

白昱不为发狂的弟弟所动，对着吴钰谦淡淡一笑。

“钰谦，因为那段经历，我从发育期开始，就对性行为和性欲产生深深的心理障碍，至今从未勃起。这就是我今天让你也过来的原因，我给不了你幸福，对不起。”

梁韬听见自己和吴钰谦同时倒抽冷气。

那个男人即便悲凉，也永远镇定威严。但当他和吴钰谦对视，说出这番话，眼底终于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白昱！这根本不算什么，我可以陪在你身边”

白昱比了个“停”，打断吴钰谦的话，然后转向白欣遥，

“小遥，十多年了，妈妈才找到机会开车逃离。她选择一个人踏上死亡的路，但你有想过吗？她该有多绝望，多痛苦，才抛得下我们两个……”

他用梁韬从没听过的语气，恳切地说：“不要把梁韬变成第二个妈妈，好吗？”

话音刚落，白欣遥突然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死死瞪住梁韬。

“你会走吗？”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箭。

“会。”梁韬斩钉截铁。

如果眼神能杀人，梁韬觉得他大概早被白欣遥捅穿。但就是死，他也不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