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牢牢抓住他的手臂，迅速扯下兜帽。梁韬这才看清，那人像被一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套住，棒球帽，外套，裤子，一水儿纯黑色，连口罩也是。

这身装扮不可避免地勾起他极力试图忘却的记忆海岛，雨夜，酒店浴室，被惨叫声滋长出的快意喘息……

“你是谁！”

出乎意料的是，那人立刻撒手后退。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闷闷的声音隔着口罩传出，梁韬立刻分辨出来，

这是……

第29章名分

他的道歉仿佛方才的袭击只是一场男生间的恶作剧，可梁韬分明看见，帽檐下方投来两道骇人视线，仇人一样，恨不得活生生将他扒皮抽骨。只不过一看见他的脸，就立马撤退。

“文……嘉牧？”他小心翼翼地问。

他身边没有保镖，没有助理，只有独自一人，被认出也毫不慌张，直接扯下口罩。

向东惊讶得捂嘴，“还真是文嘉牧……你，你怎么会来我们学校？”

文嘉牧一直在冷漠地审视梁韬，这让本就心虚的他越发没底。但随即，他毫不掩饰地嘲讽道：“怎么可能是你，我搞错了。”

他复又戴上口罩，问：“你们和白欣遥认识吗？”

“我们是同班同学。”向东答。

“哦？”文嘉牧眼神一亮，“那最近在学校，他有和什么人走得近？”

话一出口，他再次不屑道：“算了，你们怎么可能知道。”

等他径直越过二人走远，向东在风中凌乱，“诶你说这人，拽什么拽啊？不是他自己突然蹿出来的么！”

梁韬神色复杂地望一眼那个黑色的背影，拉着向东离开，“他说了认错人，走吧。”

向东仍喋喋不休，“上次他来，校园墙上一水的夸他平易近人，合照都刷屏了，结果人前人后两幅面孔。朋友，你说他和白欣遥什么关系啊？都说在谈恋爱，但今天好像不是来找白欣遥的，像是……”

向东突然扯住梁韬的肩膀，眼里闪烁着兴奋和八卦的光芒，

“他该不会是来打小三的吧！”

一个月后。

距离过年只剩不到半个月，清校后，偌大的校园冷冷清清，行走其中，梁韬的脚步和心情一样，难以轻盈。

他特地约在偏僻的旧行政楼附近，这里空无一人，除了一辆熟悉的跑车。远远见着他，那人就迫不及待地直直跑到他面前。

梁韬不仅后退半步，还偏头躲开他抚上脸颊的手。对方一愣，放下手笑了笑。

“再忙也得好好吃饭，你看看你，脸上都快没肉了。”

梁韬心想，你自己不也一样，胡茬没刮干净，黑眼圈更重了。

“我还是给你们实验室订餐吧，天气冷，食堂也放假了。”

“不要。”梁韬答得斩钉截铁，“我又没被你包养。”

带着讨好的笑意逐渐变冷，白欣遥一言不发盯着梁韬，问：

“所以你最近这一个月都不见我，不让我去你家，短信也不回，是认为我先前做的那些是在包养你？”

“没名没份地睡了我，又对我这么体贴周到，不是包养是什么？”

白欣遥久违地翻了梁韬一个白眼，“那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渣男？”

“……你有毒吧？”

“我都把初吻给你了，那天晚上一切都好好的，还是在你的床上！”他食指戳了好几下梁韬的肩，“怎么，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啊？”

“那请你想想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的根本原因好吗！”

白欣遥下意识就要和他争，又心知在这一点上，自己永远理亏，于是焦躁但强迫自己冷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