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

梁韬无言以对,又一惊一乍地闪进浴室居然忘记检查就让向东进来了!万一里面……

里面干净得像保洁刚走。

怎么可能……明明昨天他亲眼看见地上有精液,有血,还有他的破烂衣服。

事实就是,连吹风机都换成新的,明显不是用来捆绑他、后来还一直浸在水里那个。

他不确定这一切是不是白欣遥清理干净,只知道水一冲,所有罪证全部流进下水道,流向不过百米之外的汪洋大海里。

给海鱼和水生物吃精液和直肠血,白欣遥,真TM有你的。

“你还知道躲起来!赶紧洗漱,咱们要换房间了。”

“换房间?”

向东在外头收拾行李,“嗯呐,这层要检修维护,酒店让咱全搬楼上去。”

梁韬暗自庆幸,他确实没法在被害现场多待一秒,于是咬咬牙,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正常,和向东说今天他要请假。

“啊?”

“嗯,昨晚我吹空调感冒了,夜里开始发烧,现在头还晕着……”

“你这……哎……”向东叹了口气,“这样吧,行李全部我来收拾。”

虽然倒了场大霉,但此刻,梁韬内心终于产生一丝慰藉。

“东子,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

向东抿着嘴,深深看他一眼,没再多说。

梁韬洗漱完毕,给带队辅导员打电话请假。他又哭又喊大半宿,此刻嗓音嘶哑,鼻音又重,和感冒症状一致,所以那边很快答应下来,还让他在酒店好好休息。

去往新房间的路上,梁韬逃命一样,生怕那个人像恐怖片里,从犄角旮旯蹦出来。

但他和那身湿透的黑色夜行衣,还有地上的种种狼藉一道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都像梁韬被鬼魇住后做的一场极致恐怖的噩梦。

把行李放好,向东脑门上的汗都没擦,又跑去自助餐厅给梁韬带早点。自己抓着俩包子匆忙赶去大厅集合之前,不忘回头嘱咐道:“有事随时打电话!”

梁韬心里愧疚,觉得不该让朋友这么担心,可他实在难以启齿。

白欣遥,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他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入学三年,两人统共只说过一次话,是辅导员让他转告对方去办公室一趟,连小组作业都没凑上过,怎么就对自己恨到这个地步??

现下只剩他一人,无需硬撑,身体各处的疼痛一下子铺天盖地。后穴撕裂的剧痛,手腕被电线勒出的淤青,还有被磕后钝痛的脑袋。多种痛苦交织,梁韬尝试把自己蜷缩起来,却只加重了不适。

但更糟糕的是,如果被别人知道,受人唾骂、成为众矢之的的只能是他。一股恶寒油然而生,梁韬绝望地得出结论他不能拿白欣遥怎么样,告诉老师,老师也不能,去报警,叔叔一样不能。

没人能动得了白欣遥。

事已至此,梁韬只得告诉自己,一味地沉浸在痛苦当中,对改变现状没有任何帮助,越是困境,越要打起精神面对。

他套上长袖衬衫出门,戴墨镜和防晒口罩时,手都疼得发抖。海岛紫外线强,本来这些是为了防晒,现在还能遮一遮他惨若白纸的面色。

手机上搜到酒店前方五十米就有一家药店。大大的“药”字出现在视线里,鞋底像被地面烤化一样,越走越胶着。

在药店门口徘徊来徘徊去,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姐出来丢垃圾,警觉地瞪他一眼。梁韬尴尬地背过身,克制住无数次想跑的冲动,咬咬牙,慷慨赴死一般走进药店。

推开透明门帘,刚才那位大姐正坐在柜台后面嗑瓜子看剧,眼皮也不抬,问他买什么药。

心虚的梁韬视线忙不迭乱蹿,作为一家小岛药店,面积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