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稀奇。
排队等候的仆从们忍不住偷看。
猜测是怎样的贵客, 竟一来便住进了主?人?屋,还能让国?师亲自给他挑选屋内的大小?摆设。
而此时, 目光中央的男人?注意力并?不在这。
脑海中回想?小?蝴蝶妖翅膀的色泽, 闫循观随意扫过那盆花,“平庸无趣,不适合, 继续找。”
看着第十四个被嫌弃的新花卉, 一旁围观的幕僚在心里无力地叹了口气。抬头, 天色不过蒙蒙亮, 他面上担忧更甚。
谁能想?到,国?师一大早叫来他们,竟然是为了给妖族布置住所。
这换了谁来都会忍不住怀疑闫循观是不是被妖族夺舍了。
老管家?知晓今日来客的身份, 心中有着同样的疑惑, 他跟着闫循观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对方让妖族近身的先例。
他犹豫许久,最?终在挑选的间隙上前?。
“大人?。”老管家?躬身询问:“把那位公子接来, 大人?后续是有什么?打算吗?”
闫循观撑额沉默片刻,指骨敲打椅边,说:“越危险的东西,越是要放在身边。”他侧眼看向老管家?,“等他来,你们也多上心些。”
说到这他垂下眼, 停顿了下,“别让他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不然我?们做的这些,全都适得其反了。”
老管家?:“……大人?果然考虑周全!”
老管家?擦汗退下。
他想?到前?段时间刚被处理?掉的那批妖族。
里面不少都在黎都是出了名?的凶恶,最?少的手?上也有几条人?命。
而传言中的那位公子他也见?过,那模样那性格。
老管家?摸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丝,在脑海中努力把那位公子和危险二字联系起来,可惜无果。
……
临近午时,国?师府派出的马车终于?归来。
闫循观从府内快步走出,身上的大氅已经换成了件银纹水蓝长袍,故腰间悬挂着那个针脚粗糙的同色系荷包,看上去也不算突兀。
车内有人?动作比他动作还要快,先一步跳下了车。
“兄长,我?扶着你。”
宁肃羽无视身后来人?对着车内伸出手?。
而后,似乎听见?里面的人?说了什么?,他不赞同地皱了下眉,“单衣容易着凉,要是晚上低热加重?会很不好受。”
周围细碎交流声不知何时停止了。
“好吧。”一声轻叹,冷白纤细的手?指轻轻落在宁肃羽手?心。
本?不得被日光窥见?的美人?披着冬季的绒袍,被宁肃羽半抱着离开了马车。
众人?这才有机会看清他的长相,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再靠近点,随即,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青年明显身体?抱恙,已经转暖的时节身上还是深冬穿的衣裳。
坠在身后的狐毛承托他宛如浸水后的墨发,衬得他久病后的肤色越发苍白,甚至能看清他眼周青紫的细小?血丝。
让人?忍不住联想?到蝶翼的纹路,树叶的脉络,一切随着季节变迁而凋零的凄艳事物。
仿佛他的存在也并?不真实。
难怪他们大人?如此重?视,的确该多关照一下。
昨晚贪欢过头,哪怕系统最?后阻止,小?蝴蝶到了夜半时还是发起了低烧。
刚站稳,冷风吹过,没等许玉潋同国?师府的主?人?打上招呼,他便蹙着眉心,咳得眼睫都润上了晶莹。
宁肃羽不由得有些着急:“怎么?这样严重?,身体?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其实只是瞧着严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