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边又莫名回想起婆婆说的话,一想到未来可能存在慕容傲云带着一个不认识的人回家,然后青年脸上对着那个陌生人露出温柔神情,他便感到一阵心痛。

陈岁岁突然惴惴不安起来,连手上的糖浆洒得到处都是都没觉察,婆婆还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但陈岁岁心烦意乱,什么都没听进去。

这时慕容傲云走了过来,把陈岁岁抱进了怀里,“岁岁,糖画玩得开心吗?”

一进到熟悉的怀抱之中,陈岁岁的鼻尖莫名发酸,他不再管糖画,而是扑在慕容傲云的怀里,把脸埋在青年的肩窝中,声音闷闷的,“相公,岁岁想回去了。”

慕容傲云揉揉他的脑袋,“怎么了岁岁?是不开心吗?”

陈岁岁把脸埋得很低,他此时莫名不想让慕容傲云知道这件事,只是演技拙劣地揉揉眼睛,“好困啊,岁岁想睡觉了。”

慕容傲云看出他的不情愿,没有逼迫少年人道出真相,而是顺着陈岁岁的话继续演下去,“既然岁岁困了,那我们就回去吧,刚好相公也有点困了。”

原本开开心心出来,此时却沉闷着回家,御剑回去的路上气氛都沉闷得有些可怕,空气安静得仿佛都凝固下来。

他们沉默着上了飞艇,慕容傲云把吃食都放好在储物戒里,陈岁岁一直蔫蔫的提不起精神,青年也不敢去多闻,只好默默地抱着少年人去洗漱。在浴桶里的时候的时候陈岁岁趴伏在慕容傲云的胸膛上,原先还是愁眉苦脸的,突然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凑上来去亲慕容傲云,急急地用双唇去堵住青年的一对薄唇。

慕容傲云的心一下就沉了下来。在他离开的那几分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陈岁岁会露出这种明显被吓到的神情?他一边用唇舌去轻抚着不安的少年人,用手揉捏着让怀中人的身子放松下来,一边不动声色地检查着少年人的身体。

陈岁岁的身体除了因不安而微微发颤之外,并没有收到任何伤害,体内灵力也运转正常,并没有任何异常。

那就是有谁对陈岁岁说了什么。慕容傲云想。可在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他特意用黑气排查了一遍周围各类人员,无新增人员,无减少人员,停留在小摊贩周围活动的全是凡人,而先前蓄意寻仇的早就被慕容傲云暗中处理,按理说不可能出现任何意外。

慕容傲云全部都排查了一遍,越发想不明白,心里愈发感到一阵烦躁,他讨厌自己珍重的人被潜在的危险窥视的感觉。他想了想,决定等哄陈岁岁睡着之后,再去调动暗线去把今晚集市中的人全部都排查一遍,势必要把那个潜在隐患给揪出来。

陈岁岁被吻着吻着突然眼泪就掉了下来,“相、相公,”少年人的嗓音带上明显的哭腔,“岁岁给你生个孩子好不好?”

慕容傲云愣了一下,连忙抱紧陈岁岁,揉捏着少年人满是泪的脸,“岁岁,为什么突然这么想?”

陈岁岁被青年温柔的手掌轻轻地揉,他本想止住自己脸上的泪,但却越涌越多,最后哭声越来越明显,说话都断断续续的,“那,那要是你香火断了怎么办?”他自己估计都不知道传宗接代和香火之类的意思是什么,生搬硬套那个婆婆讲的话,“断、断了的话,我会死掉的。”

慕容傲云突然知道陈岁岁为什么感到焦虑了,他突然在这一刻很想冲出去把那个乱讲话的老人给砍了,但转念一想这婆婆何尝不是个苦命人,这世间许多女性不像慕容家的女性活得肆意,大多都被这世俗所束缚,绑在家里当牛做马,还得自我洗脑,劝说着自己是为爱情牺牲,丈夫的棍棒是出于爱之切,丈夫娶妾不是因为不爱自己而是不舍得自己受苦生孩子,然后和同样是女性的受难人斗争,斗着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最后明明是罪魁祸首的丈夫却在旁边嗤笑,看着这困兽般的女人为自己挣扎痛苦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