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8章 柒捌

“你……”

洛桑瞅见我把钥匙掏出来、表情顿时有些诧异，但也没多问，麻利帮我解开镣铐。

“时间不多，我只说一遍，你记好了。”

我点点头，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今晚的祭祀会持续两个时辰，子时一过、你就从马厩出发往东走，然后会看见一个黑顶的毡房、躲进去，一直等到毡包外唱起歌声。这时候再出去，按左右左左的顺序穿过毡房间的岔路口，就能避开唯二巡逻的队伍。”

“等你出了可汗部族，就一路往北跑。大概百米开外的地方，我提前准备了马匹还有一个包裹。包裹里是口粮，风干过的，应该足够你吃上大半月。”

洛桑说着，又将身上的衣服脱下递到我手边：“还有，你身上这套衣服也不能再穿了。殿下养的狼群靠气味追猎，只要闻过一次，就绝不会忘记。”

“这套衣物我用草汁泡过，你穿好就能隐藏气味。等骑上马，想去哪里便是你的自由了。”

我闻言微怔，脑子里一时间闪过无数念头，慌张问洛桑：“我想去找我哥，我想去苍梧山，该往那边走啊？”

“苍梧山？”

洛桑有些疑惑，确认似地又问我一遍。

我点点头。

“那里正交战呢，不要去。”

“交战？”

“对，你们中原和鞑靼。”

“不行！我要去！你说，往哪儿走？！”

洛桑手腕猛地被我攥紧，他有些被吓到，但在瞥见我脸上的神色后又呆住了，半晌过后才摇摇头。

“……太像了。”

我莫名其妙，只忙不迭催着问他该往哪儿走。

“从上马的地方往东五十里，再一路向北，等你走到开始下雪，就差不多到了。”

我心里记下，松开手好好跟人说了谢谢。

洛桑没答我的道谢，却在起身要走时陡然想起什么。

“对了，要是你回去后见到娘亲，能不能帮我带句话？”

“你说。”

“木屋后面栽的月兰已经长成花田了。”

按洛桑说的，在马厩挨到子时过后，我才蹑手蹑脚出逃。

外面的族人都聚集在部族中心，沿路只有火把燃着光，无疑是偷溜的好时候。

毡房毡包错落有致、大致围成好几个环抱的圆，中央传来阵阵擂鼓声，冲天火光映照高台上晃动的人影，投射在地上的阴影也跟着一起摆动，粗看下来还有几分唬人。

我弓腰疾走，远远瞅见洛桑所说的黑顶毡包后钻了进去。

房内并未点灯、漆黑一片，我料想是房主人也参加祭祀去了，索性摸黑等着。

先前身上那套已经被我脱掉扔在马棚，现在穿的衣服闻上去有股草原气息，大概是洛桑用草汁侵泡过的缘故。

摸着摸着又摸到手腕上的塔桑、中央拴着狼牙，屠安送我的那串。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把他摘下来，心一横、干脆丢在地上。

却不料我刚把东西扔下，就听见屋里有第二个人开口了。

“谁？”

随之而来的还有被点燃的烛火。

光芒刺眼，我眯起眼睛，下意识就要扭头逃跑。

“等等！是洛桑让你来的吧？”

听到男人说出洛桑的名字，我才放下些戒备心，停下脚回头。

“嗯。”

我回头看清男人的样子，和屠安大概三分像，只是少了他那股张扬的肆意劲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和，像看淡一切的僧侣。

之后我才注意到男人的下半身，他坐在轮椅车上，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