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弟弟讲话，还轮不到外人插嘴。”

我心知阮云棠这是嘲讽江雰换姓，却也不好接茬。

三方沉默。

第163章 壹陆壹

江雰神色未变，又过半晌才开口打破沉默：

“夷戎兵临城下，孟斯易想逼宫李晟，却不想死在夷戎铁骑下，便走了步险棋，率亲兵围城，将夷戎王子在内的王室一并围困，两方势力因此僵持不下。”

阮云棠端茶轻抿：“而大成军备有大半在年前被调往北境，眼下既联系不上北部守将蔡琰，又恰逢虎符失窃，桩桩件件，聚成了宫廷的灭顶之灾。”

他放下茶盏，瞥了眼江雰：“只是不知虎符为何失窃，也不知栗阳公主何故失踪，姜大人或许知晓内情？”

“您高看了，虎符一事我确实不知情，但栗阳公主失踪……”江雰敛眉，缓声道：“实为在下所做。”

“我原想以此逼反孟斯易，却不料夷戎王室也被围困其中，弄巧成拙。”

阮云棠闻言却笑：“弄巧成拙？我看你是想借刀杀人，鱼死网破。”

他说罢，上下扫了眼江雰：“倒看不出姜大人发起疯来也是个不管不顾的。”

江雰未答，默不作声。

“那有没有办法让孟斯易退兵？”我打断二人间有些紧绷的氛围，插话道：“告诉他栗阳公主的下落？”

“让他退兵作甚？”阮云棠摇头：“要是孟斯易争气，同夷戎军再耗上些时日，我也能多些把握。”

“现在和他们对上，胜算不过两成。”

我拧眉：“那要是孟斯易狗急跳墙，宫里的人怎么办？”

“怎么办？江容，你不要天真了。”阮云棠沉声道：“眼下这情况，不管是谁赢，宫里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我慌张打断：“不行！宫里面……呃，反正要让孟斯易退兵，夷戎那边我有办法。”

“你又有办法？”阮云棠显然不悦：“你先斩后奏来了沛州，现在还要去冒险？”

“宫里那群人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害你害得还不够吗？！”

“不是的……”我抿唇，不知道怎么和他俩解释拓跋屠安：“不是宫里那群人。”

话说到这份上两人也都听出不对劲，江雰拧眉，问道：

“不是宫廷的人，那就剩夷戎来的贵客了。”

阮云棠也回想起来，思忖道：“我记得姓拓跋，在上京那段时日白蝉衣还差使你尽地主之谊。”

“怎么？短短几日相处，还有感情了？”

阮云棠话说得醋妒，表情不悦。江雰也转头看过来，在等我开口。

我摇头，轻声道：“他与我……与我娘有些渊源。”

晋安王亲兵一路北上，沿路州城早被匪军侵扰得不胜其烦。

孙广邈死后，起义尚未完全平息，朝廷无法自保，地方官与权贵人人自危。

阮云棠恰在此时带来粮食与平乱的消息，民心归顺，即便有顽抗守军也无异于螳臂当车。

眼下上京事变，夷戎大军与大成军队在皇城百里外的西华关对峙。

皇城内则一片死寂，风雨欲来。

城门被孟斯易下令封死，上京外围断绝一切往来。

硬攻不可取，晋安王现今势力至多抗衡大成守军，若再与夷戎为敌，便是以卵击石。

更何况……我要救拓跋屠安出来。

第164章 壹陆贰

多年不见叶双，而今只听了一段戏便回想起是他。

熟悉的唱词，甚至曲目也未变，哀怨婉转、如泣如诉。

台下看戏的，却只有我和江雰。

我自然想起他刚入仕时，也会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