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轻叩桌案,迟疑道:“长河一带连日暴雨,以沛州为中心,远至丰州,洪灾已足月有余。朝堂忙于和亲一事,拨下去赈灾的粮饷本就不够,还层层苛扣,到百姓手里的恐怕难以饱腹。”
“一时间怨声载道,更听闻荷城外竟有人揭竿而起、以黑巾作旗、同山匪勾结成众,自诩天恩军,声势浩荡,已然有百余众。”
我听得心惊,单论荷城自然不足为惧,但若是以此为引,其余州城纷纷效仿,叛军联合、聚拢,势必酿成大患。
“江雰呢?我记得月前他就已经赶往沛州救灾。”
“你说他?”白蝉衣摇头:“一个姜大人有什么用。他能止住洪水么?他能变出粮食么?抗洪救灾本就是个大窟窿,他年前从商会募集来的金银还没充国库就又填了回去。同鞑靼打了这么多年仗,夷戎在侧虎视眈眈,朝廷还指望这些钱救急,赈灾能拖就拖,眼下自然不可能再拨款。”
“就是要救,也必然得等到和亲之后,但这个节骨眼上偏偏出了岔子。”
“平阳公主的死?”
“是,叛军也来的凑巧。”白蝉衣合眼,叹道:“百年大成,百年大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