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堂暗流涌动，在下也不过想求个安宁。无论谁主沉浮，总归是要谋条路。若真有那天，江小公子还请别忘了某人的好。”

我安静听着，过半晌才应声。

“六公主平阳，也是薛氏所出，同李焕是姊弟。但薛丞日渐势微，拿他们下手也是在所难免。”

阮云棠抱着我，含住耳尖舔吮，双手也不安分，自腰际往胸脯前探。

我伸手抓住他，猛然想到：“那李皛当上太子了？”

阮云棠愣了下，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咳嗽一声，匆忙找补：“就是……随便猜的。”

“那你猜的很准。”

阮云棠没法亲自参与政事，闲散的时间有很多。而我跟着白蝉衣奔走，最后竟比他还忙，一日下来只有到入夜才能随他心意干些亲密事。

他黏我黏得紧，清早出门都要说尽好话才肯放手，等傍晚回到宅院更是变本加厉，抱着我连吃晚膳也不肯松开，非让他喂才行。

我羞得恨不能钻土，一面愧疚自己是什么负心汉，一面又被阮云棠伺候得难为情。

“乖，张嘴。”

他又舀一勺粥，吹凉后才喂到我嘴边。

“阮云棠！你能不能别，唔”

“李皛当上太子是去年的事。李晟不顾群臣反对，毅然决然立他为太子。”阮云棠瞄着我，没再递勺，转而低下头来亲吻：“其中反对声最大的，是贾舢。”

“若是太平盛世，太子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得很。可大成江山风雨飘摇、千里社稷危如累卵。这个时候把谁推上太子的位置，就是要谁的命。”

我听完后忍不住伸手推他，若是由着阮云棠折腾，用完膳也差不多该酉时了。

“听白蝉衣说，夷戎人下月就要来大成了？”

“是。”

“平阳公主要嫁给夷戎王子了？”

“是……问这做什么？你还关心她？”

“就是随便问问。”

第126章 壹贰伍

“小时不是不怕？见面了总要凑上来，现在怎么躲着？”

阮云棠轻笑，说话的间隙又挺腰顶进来，双手握着脚踝抬到他肩膀上。

“哈……早知道，那时候就不该管你。”

“后悔了？”

他伸手抚上我脸颊，用指腹慢慢摩挲。

我张嘴咬他，但没用劲，只留下一排很浅的牙印。

“后悔和你走近，却不后悔救你。”

“为什么要救我？”

阮云棠直直盯着我的眼睛、视线幽深，看不出怨恨或是不满，只听见他接着问道：

“我那时还不觉得，现在回忆起来总觉得你像是知晓一切，总在我即将陷没时出现，又在我盼着好好活下去时消失。难道真有天命鬼神一说？”阮云棠俯身，用额头死死抵着我：“江容，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也盯着他，透过这双近在咫尺的眼，好像看见那天刚到将军府，还哭得撕心裂肺，陷入梦魇的阮云棠。

为什么？

任他悄无声息地死明明是更好的选择，不消担心复仇，也不用费力讨好。

可我那时偏偏忽略这一选项，劳神费力把人哄好，到最后将军府还是散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偏过头，伸手用小臂挡住眉眼：“你到将军府那天，由我爹抱着，明明昏迷了，整个人却抖个不停。”

“眼泪也止不住，抓着我的手不停喊娘。”

“我就是……不想你死。”

阮云棠没应，只是强硬将我掰正，拨开手臂吻了上来。

谷雨过后便是平阳公主远嫁和亲的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