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江征雪却哭了,眼眶已经通红却没有发出声音,执拗地把脸别过去。

“……容儿长大了。”

“早就长大了,像哥哥一样。”

最后雪下了一整晚,风也很大,江征雪抱着我回房睡下,在耳边又絮絮叨叨说起什么。

我太困了,没听清。

第10章 拾

江归雁此次回京是被皇帝加急召回,行踪秘密、几乎无人知晓。

原因是除夕夜要发生的大事。

谋反。

阮家暗中策反禁卫军,用半边虎符调遣军队趁夜包围皇城,里应外合,打算让皇族改姓、地覆天翻。

可宫中那位大人早料到这一切,提前半月便差人快马加鞭把江归雁从塞北神不知鬼不觉地请回来,率五千铁骑安置暗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阮家一破,军权旁落,统领边疆铁骑的江归雁无疑成了皇室的眼中钉,待来年开春把人调往塞北,就再无召回之日。

但眼下还是寒冬、血染皇城的寒冬。

我担心江归雁,但早知道今晚他不会出事,只是担心他心里难以接受。

阮家是父亲的表亲。

除夕夜,一家人都换上新衣坐在屋内守夜,唯独主座上空着。四周点了暖炉,整间屋子热哄哄的,让人昏昏欲睡。

我却有些不安,在江征雪怀里扭过身子,把脸埋在他颈窝处,嗅着他身上皂角的气息。

“困了?守岁还有些时候,哥哥抱你偷偷睡会儿?”

“亲亲就不困了。”

江征雪笑笑,眉梢攀上喜色,低下脑袋用唇瓣在我额头上印了印。

但最后还是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在江征雪怀里睡去。

父亲彻夜未归。

第二天清早下雪了。

雪是红色的。

等到傍晚,江归雁才踩着斜阳回府,怀里抱着一个小孩。

我瞧他跟江征雪小不了几岁,剑眉薄唇,生了张寡情厌世的脸,即使正闭眼昏睡,也让人觉着不好相处。

“爹?这是谁呀?”

虽然不问我也知道,他是阮家长子、阮云棠,江归雁拼命保下的阮家独苗,唯一活着的血亲。

其他人全死了,不管是嫡系、旁支、还是府中服侍的下人。

满门抄斩。

父亲揉了把我的脑袋,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惫:“你该唤他表哥,容儿先帮爹照顾一下,我去差人收拾间院子出来。”

我应声好,让夏蝉帮他换了身衣服,就扶到我榻上躺下。

守在阮云棠旁边,盯着他的脸瞧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人不是睡着,而是昏死过去。

整个人陷入梦魇当中,用掌心覆上额头才察觉他在发抖。

我单手往下滑,带着宽慰意味牵住他的手,却没料到下一刻他立马把我的手攥紧,口中大喊起来。

“别走!!不要!!”

“求你了!救救我娘!求你了……”

力道很大,握得我生疼,指节被捏得咔咔作响。

在我即将要承受不住时,他松开了,转而开始抽泣,紧闭的眼角涌出泪水,渐渐洇湿枕头。

我看着心疼,把他扶起来枕到我怀里,轻轻拍打背部,软声哄着:“不哭啦,不哭啦。娘亲在这儿呢。乖,乖……”

他渐渐平息泪水,转头死死抱住我的腰,消停了。我抽不开身,只好任由他抱着,扯过被子和衣睡下。

等到次日清早醒来时,阮云棠已经不见。

听夏蝉说,是被江归雁送到别院去了。

第11章 拾壹

新年头一阵冷得厉害,雪下几天、停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