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渊朝,皇子的生辰典礼还有一些冗长无趣的仪式,去祠堂祭拜、诵经、祈愿等,正午时分,赵允棠的屁股终于落了座。
草草吃了一些东西垫肚子,赵允棠便给席间的顾北风和左谦、左礼使眼色。
几人心领神会,一刻钟后,几人相聚在了赵允棠的寝宫里。一进屋,左礼就开始咋咋呼呼:“你知不知道,你过个生辰,把我家底都要掏空了!”
赵允棠正在拆那堆积如山的生辰贺礼,闻言只抬头嫌弃地撇了撇嘴:“就你存的三瓜俩枣,怕是连一块像样的玉佩都送不起吧?”
左礼平日花钱没个分寸,被他揭短,作势就要过去跟他比划比划。左谦轻咳一声:“子骞,注意分寸。”
赵允棠八风不动:“就是就是,本宫可是皇子左子骞,你以下犯上,可是要被你父亲打板子的!”
左礼给了他一个白眼,走到那一堆贺礼中摸索,眼尖地从其中翻找出了自已的那个礼盒:“六皇子殿下请过目,瞅瞅小人送的贺礼到底像样不像样?”
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赵允棠接过,打开盒子看了一眼:“这是何物?”
他有些欣喜,拈起来仔细把玩,还放到鼻尖嗅了嗅,一股子淡雅别致的香味从里头渗透出来。
左礼得意地挑了挑眉:“这是【琉璃香珮】,别看它外形小巧,可它比香囊的留香时间长,而且具有凝神静气的功效。”他龇了龇牙,“这玩意儿在甘源一带盛行,女子尤其钟爱,有价无市。”
他是在打趣赵允棠跟个女孩儿一般,喜欢把自已弄得香喷喷的。赵允棠听明白了,却没有跟他较劲,因为左礼送的这个玩意儿,他确实很满意。
见他直接把香珮挂在了腰间他已经换下了今日复杂隆重的吉服,穿的是一套靛青色绣金丝云纹的常服,腰间还挂着瑾妃送他的鸳鸯同心玉佩。香珮小巧玲珑,同玉佩坠在一起,但也不突兀多余。
顾北风送的是一块金丝木佛牌,保平安的;左谦送的则是一串看起来其貌不扬的手串,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作而成,像普普通通的小石头。
赵允棠将其戴在手腕上:“你兄弟俩真把我当女孩呢,不是香珮就是手串。”
左谦解释:“非也,此乃【千心红石】,我托人寻了好久才找到了这么一串。”
“有何作用?”赵允棠随意问。
左谦眼带笑意:“招桃花。”
左礼一听,刚送进嘴边的茶差点喷涌而出:“哈哈哈,哥,你这人是蔫坏啊!”
大渊姻亲律例:男子凡年满十六者,便可婚娶,延绵子嗣。
赵允棠扯下手串:“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本宫才不要跟小姑娘谈情说爱的。”
左谦道:“大师说,这手串,戴过即灵,未来七日之内,你就会红鸾星动,偶遇佳人了。”
“呸呸呸无稽之谈!怪力乱神!”赵允棠把手串丢得远远的,一脸抗拒。
左谦其实也是逗他玩的,若是这手串真有这么灵验,天底下还愁无法婚配而孤独终老的人?
顾北风却盯着那个手串有些出神,再一看赵允棠满脸不乐意,又挪开了视线。
酉时一刻,赵允棠跟着顾北风他们大摇大摆地出了宫。
到达凌霄楼时,天刚擦黑,凌霄楼已经宾客如云,今日听说还有皮影表演。赵允棠兴致勃勃,和顾北风他们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吃完了饭,店小二给他们撤了桌上的盘子碗碟,送上来糕点茶水。皮影表演要开始了,从他们这二楼看下去,视野开阔,身后靠窗的位置望出去,还有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惬意闲适。
赵允棠看得正起劲呢,突然听到楼下有哭喊声响起。赵允棠往窗边探出头一看,只见对面有一纺店燃起了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