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牵连到的人,都要大呼庆幸,感谢上天,如果他们能了解现代的知识就知道,自己是被顶头老大给pua了。
皇宫森严,宦官、宫女们行走都寂静无声,人人脸上带着恰到好处、不惹人厌烦的笑意,行事利落无比。要知道,先帝宫里乌烟瘴气,两年就能看到宫内处处焕然一新的痕迹,可想而知启元帝的威名有多厉害。
曹忠良站在建章宫的外殿里侯着,头几乎垂到胸口,就算他不在圣人眼皮子底下,这份恭敬的姿态也做的足足的,不会有一丝差错。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小太监端着一杯茶进去,每隔一刻钟换一盏茶,日日如此,他又把目光往地下放。
然而没过多久,内殿就传来一声重响,曹忠良猛的抬起头,听到里面圣人不怒自威的声音冷淡道,“曹忠良,进来把人拖出去。”
曹忠良赶紧带着人进去,把地上只有进气没出气的小太监拖下去,手脚麻利动作熟练。
哎,这是今年的第三次在食物里下毒刺杀了。
圣人武功高强,等闲人轻易近不得身,建章宫外还有侍卫守候,圣人空置后宫,办公住宿都在建章宫,御膳房管理极其严格,要想对皇帝进行刺杀,似乎也只能依靠端菜端茶途中下毒这种方式了。
可偏偏,一次都没成功过,就算没用银针试毒,圣人也能轻易分辨出食物的好坏,就好像他本来就知道似的。
其实曹忠良一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觉得圣人好像能知道每个人心里想什么,这种念头一出又立刻被他打消。
服侍好圣人是你唯一的职业,曹忠良每天都在告诫自己。他的名字是圣人取的,很多人都羡慕他,能在圣人身边屹立不倒这么久,从圣人八岁开始陪伴至今,曹忠良知道,圣人留着他,是因为他侍奉全凭一颗忠心。
名字是圣人亲赐,这是奖赏,也是警示。这么多年来,曹忠良一直做得很好。
所以,他成了启元帝身边的第一人。
下毒的小太监被堵着嘴拖出去杖毙死了,照例是让全宫人来看,包括先帝给圣人遗留下的一堆庶母们,那么些刺杀的人,保不准就出自这些女人之手。橙色盒子
可是圣人虽然不让她们出宫,可依旧没有处死先帝的妃子,或者让她们陪葬,留在宫中,一是为了牵制妃嫔背后的家族,二就是像猫逗老鼠一样,把以前这些眼高于顶,甚至对他多有凌辱伤害的妃母们逗着玩,让她们战战兢兢,每时每刻都在担忧自己的小命,等待那只不知何时落下的靴子。
曹忠良面色不改地站在旁边督刑,小太监已经被打成一摊烂肉,不知来观刑的这些人,有几个回去会做噩梦呢?
姬澜雪神色冷淡的坐在御案前批奏折,就好像刚才那一幕,没有在他心上唤起任何波澜似的,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新换的茶。
男人穿着一身绣着金色龙纹的玄色衣袍,长眉凌厉、凤眸幽邃,俊美的脸庞如同覆盖着一层冰冷的薄霜,淡色的唇略显薄削,散发着逼人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醇香清冽的茶水入口,眉间隐隐的胀痛似乎也消减了一些,对常人来说,或许这时候去睡觉会更好,可是对于能听到别人心声的姬澜雪来说,集中精力在一件事上,让自己无暇他顾,才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要不是为了报仇,他也不是很想当这皇帝,批奏折处理朝政都是为了让自己忽略那些嘈杂的心声,半径二十米内的人,他都能听到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并且这个能力还随着他的年龄增长加强,一开始,他也只能听见半径一米内的人的心声。
人的心声就像含有无数肮脏淤泥的深坑,有些扭曲的想法也许只是一闪而过,但都会让听的清清楚楚的姬澜雪十分暴躁,头疾也越来越严重,有时发作起来如恶鬼一般,无差别地伤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