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离了大宅,一路来到伏山脚下。
药童先下来,又扶着连越书下来。
他身子有些虚,乍一接触到寒凉,面上不由红了红,紧接着,就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药童忙从怀里探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两丸药并水囊一起递给他。
连越书吃了药,才觉气顺了许多。
他忍不住自嘲道:
“这破落身子,还不知能撑多久。”
药童闻言,心中一紧,立时出口反驳道:
“公子说的甚话,您可是长寿之相。
话虽如此,他心中比谁都清楚公子的身子。
连越书知晓他在安慰自己,笑了笑没再开口。
伏山上白茫茫的一片,药童提出要背连越书上去,却被他婉拒了:
“我自己来。”
他虽体虚,还不到这程度。
药童没说什么,就让他扶着自己,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上走。
约莫一刻钟的光景,连越书和药童终于到了半山腰。
老屋子就在这里,连越书买的宅子离伏山不远,药童娶妻之后,就隔一段时日从山上下去寻他。
并非连越书不愿住在山上,而是他还有旁的事要做,如今该做的都做完了,他也能回来了。
两个人发出的动静,招来了一个挽着妇人发髻的俏丽女子。
她穿的厚实,怀里还抱着个睡得香甜的娃娃。
药童一.见他们,面,上就泛出柔和之
色:
“阿翘。
被唤阿翘的女子欣喜非常,只是当她的目光触及连越书后,就有些赧然的垂了头,想要对他行礼。
连越书笑着摇头道:
“不必多礼,你们有日子没见了,莫管我,我想出去瞧瞧。
说罢,他拍了拍药童的肩,转身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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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童下意识叫住了他:
“公子!”
连越书脚步一顿,疑惑的回头看他:
“怎么了?”
药童梗了梗,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阿翘拉了拉他,他才缓缓的开口:
“是去看.....夫人么?”
连越书一愣。
他沉默良久,方才轻笑道:
“是。
药童抓紧了阿翘的手,两人对视一眼,俱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忍之色。
连越书反而是豁达的那个:
“做甚这副神情,我这么久没去见她,阿黎怕是要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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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药童还想追上去,一旁的阿翘拉住了他的胳膊,对他摇了摇头,做了几个手势:
让他去吧。
药童颓然的叹了一口气。
连越书穿过屋子,一路走到了不远处,一株仍旧青葱的松柏之下。
繁茂枝叶染了皑皑白雪,遮住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他伸出手,将地上松软的积雪扒开,露出了一块小小的石碑。
石碑并非是直立的,而是平平的镶嵌在地上,上头只简单的刻了两个字,染色的朱砂已经有些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