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便去说罢。”

他面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那双眼眸也波澜不惊,泛不起涟漪:

“旁人要怎么做,我是管不了的。’

他索性和她说清楚。

“不怕。

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不远不近,不亲不疏,看着好接近,却什么都不上心:

“你如何想的,旁人如何想的,与我何干?”

罗盈袖被他这一说,心头怒意高炽:

“你可知,若是坏了我名声,你就非得娶我不可!”

连越书摇摇头:

“我不会娶你。”

罗盈袖急了,头脑一热,就开口道:

“不娶我,我爹爹就会杀了你!”

她其实心中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盼着他多少能犹豫一些,多少能想一想,日子还长,只要她陪在他身旁,总有一日,他会被自己捂热的。

可连越书却笃定道:

“他不会杀我。”

他直直的凝着罗盈袖,瞳仁黝黑,染着细碎的波光,清澈见底:

“我从未做逾越之事,也从未说姑娘不是,要坏名声,是姑娘自行坏的,与我无关。

罗盈袖的心生生凉了一截。

她靠在门]板上,只觉着全身都轻轻的颤着,双腿没有力气,似乎下一秒就要摔下去:

“你当真是绝情。

她苦笑道。

连越书瞧了瞧窗外的天色,又见她神情恍惚,似是魂游天外,不由提醒道:

“姑娘还是回去罢,夜已深了。”

罗盈袖却做不闻,只呆呆的盯着地面,梦呓一般:

“连公子,你可是心悦那赤衣枭?”

某亘:快有肉啦~

连越书蹙了蹙眉:

“这同黎姑娘又有何干系?”

下意识的,他不想将黎莘牵扯进来。

罗盈袖就一字一句道:

“你不近女色,沉迷药理,以往我还不觉,可自打她来了,你便一个门心思扑在她身上。”

她说着,嗓音略略有些哽咽:

“我就想知晓,我哪里不如她,还是你曾见我面_上胎记,厌弃我了?”

连越书蹙了蹙眉,认真道:

“罗姑娘,我从未厌弃于你。

罗盈袖闻言,眼中不由燃起了一起希冀之色:

“那....

连越书又接着说了下去:

“可我先前已同你说的分明,我为你医治,你出了诊金,如今你已痊愈,我们自然两不相欠,各不相干。”

这话是彻底堵死了罗盈袖的心思。

她面色惨白,被烛火映的有几分诡异:

“好一个两不相欠,各不相干。”

她喃喃道。

连越书沉默着没有回答。

罗盈袖站直了身子,胡乱的用袖子拭了拭泪珠,最后深深的望了连越书一眼,转身打开门,一步一步的离去了。

连越书阖上门扉,长松了一口气。

他不是真傻,到了现在哪还不清楚罗盈袖的心思,只是她这一出,反倒让连越书有些心绪复杂。

倒不是因为罗盈袖,而是黎莘。

他揉了揉眼,方才的困意已经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