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逆子!”

他把桌子拍的震耳欲聋,祁甄却恍若未闻,总归祁大帅如今是被拔了牙的老虎,装腔作势罢了。

他让人打开了那木箱,露出里头的一个麻布袋。

那麻布袋颇为诡异的蠕动着,似乎里头装着什么还在挣扎的活物,瞧得人头皮发麻。

祁大帅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上去,一把扯开了布袋。

“唔,唔唔唔唔!!!”

袋子里装的是个人。

却不是祁蘅。

那人面上的脂粉糊做了一团,发髻散乱,满面的惊惧,涕泪都交错的纵横着。

正是祁蘅之母。

祁大帅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见她这样狼狈,心中的怒火又烧了了起来的:

“你要做甚!”

他想去把妇人救出来,但两旁的随从很快就拦住了他,不管他如何暴怒,都不为所动。

祁甄静静的看着,听着他声嘶力竭的喝骂,唇边一直都挂着一道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对着两个随从挥挥手。

那随从就一左一右的把妇人架了起来,往她嘴里塞了个小巧的漏斗,强迫她含住。

祁大帅要上前,就有第三个随从制住了他。

短短时间内,这厅内已经站满了祁甄的手下,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妇人满目的恐慌,祈求般的望向了祁大帅。

“父亲还记得,当年我娘是如何死的吗?”

祁甄把玩着手里的枪,云淡风轻道。

正在喝骂的祁大帅立时哑然。

“芳姨,你必定清楚的很罢?”

祁甄将目光转向了妇人,冷笑道,

“如今,我也请你尝一尝。”

他话音方落,妇人就被随从一把拽了头发,仰头一拉,将一只小壶对准了她口上的漏斗。

壶嘴里流淌出褐色的药汁,散发着一股子苦腥味。

妇人的双眸瞠的大大的,血丝爬上眼白,狰狞可怖。

她喉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不少药汁被她吐了出来,可是很大一部分,还是灌进了她的嘴里。

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心里一阵阵的发寒。

此时此刻,祁大帅的嘶吼似乎都已经成了背景。

那药见效很快,被放开后,妇人惊恐的去抠喉咙,想要吐些药汁出来,但是呕两口,药汁就化作了一滩鲜血。

她浑身抽搐,眼角,口鼻,耳朵,都渗出了一丝血红。

眨眼的工夫,那妇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七窍流血而死。

她死时,双眸圆瞪,死不瞑目。

祁大帅抖着手,指着祁甄半天说不话来,他面色惨白,嘴唇轻颤,眼中也终于浮现了一丝惧意。

祁甄的目光自他身后扫过,对着某个方向,莫名的笑了一声。

“父亲教导我的,’

他放下双腿,从座位上起身,将枪握在手中,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祁甄的指尖轻轻抚过枪身,极尽温柔,宛若触摸着情人的肌肤。

祁大帅复又颓然的坐倒。

砰砰砰的几声枪响,祁甄吹散了枪口的硝烟,冷眼望着宾客中倒下的那几位。

他们压根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枪射中眉心,直接毙命。

剩下的人难免躁动了起来。

死的都是祁蘅的人,那些飘摇不定的墙头草,还有他埋下的暗线,都好好的活着。

祁甄双目一凝,有如利刃:

“诸位,该如何选,不必我多言了罢?”

一夕之间,地覆天翻。

祁蘅从未料到,祁甄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