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交错着泪痕,双颊有些微微的凹陷,憔悴,又瘦弱。

不幸中的大幸。

对她是,他也是。

黎莘刚刚触到了祁甄的唇,没有被堵住,甚至还蠕动着说了些什么,但她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知道,祁甄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了。

这就是祁蘅故意所为的。

某亘:忍住!忍住!忍住!

黎莘摸了摸他的喉咙,没有伤痕。

那就是说,他被毒哑的几率很大。

她不想祁甄再因为她而难受,所以她勉强挤了一个笑容,因为晶莹的眼泪还挂在颊上,显得有几分狼狈。

祁甄的的鼻尖一时有些酸涩。

他喉头滚动,想要说些什么,无声了

半晌,还是颓然的放弃了。

他抚上她双眼的时候,她配合的阖上了眼睑,乖巧而安静的抬着脸,眼睫茸茸的一层,触的他掌心微痒。

和以前一样。

“爷,我没事。”

等祁甄的手离开后,黎莘摸索着攥住了他的手,浅浅笑道:

“我记得你的样子。

她用指尖点了点自己脑袋,又冲他眨眨眼,眉眼弯弯的,极是好看。

祁甄怔怔片刻,下领不由轻颤,凝着她许久,他忽而握住她双手,置于唇边轻轻一吻。

他的唇有些干裂,不甚柔软,但仍旧是温热的。

随着他低头的这一吻,黎莘只觉得指间一凉,似乎有水珠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难道一一

她慌乱起来,循着他的气息凑过去,小声道:

“我真的很好,爷,不必担心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祁甄是多骄傲的一个人,他不该.....该落泪的。

祁甄摊平了她的手掌,以指尖为笔,在她掌心一笔一划的写了下去,每一道,都极为深刻。

等,着,我。

黎莘努力的辨别清楚了,忍不住握紧了自己的手。

她半直起身,凭借着方才记忆的方向,用力的抱住了祁甄的脖颈。

她抒了一口气,压抑住嗓音中的颤抖,在他耳畔低低道:

“我信你。

从地牢回到宅子里后,黎莘愈加沉默了。

但她开始乖乖的吃饭,吃药,只是依旧不理人,也不说话。

那佣人一如既往的沉默,两个人相对着,有时可以一整天都没有声响。

每当夜深人静,四周无人的时候,黎莘就会一个人默默的爬起来,摸索出藏匿在小衣里的纸包,然后掏出一颗药丸服下。

没错,这是祁甄给她的。

就在地牢里,在她掌心写字的时候。

黎莘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既然祁甄让她吃下去,那么她就不会多做怀疑。

小纸包里的药丸并不多,大约是一周的量,黎莘吃完了最后一颗,身子没有什么变化,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隐隐约约的能感受到一些光亮了。

祁蘅不会再让她去见祁甄,所以现在的她除了保护好自己,就是等。

休息后的第二天,黎莘还没起床,就被门外的一阵骚动给吵醒了。

她听见了一道有些熟悉的少女嗓音伴随着佣人们的劝阻声,却执意的要进门。

那是小柴的声音。

她惊愕的从床上坐起,摸索着想要走下去。

然而还没等她彻底起身,门就被人一把推开了。

她听见小柴呵斥了一声门外的佣人,紧接着,是一阵细细碎碎的急切脚步。

'她茫然的望着前方。

小柴这会儿终于看到了她,又是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