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朗讷讷不知如何说。
薛江沅便恍然大悟一般:
“御史是问,本侯可有娶妻的念头?
姜朗更想直接说以前那亲事还算不算数,但薛江沅既是开了口,他也不好反驳。
便讪讪的笑了一声,只做默认。
薛江沅摇了摇头,神色真挚:
“生死之交走一遭,本侯不愿虚度枉生,如今只愿报效朝廷,并无儿女之思”
一句话,把姜朗的后路堵的严严实实。
他若再坚持,岂不是祸害人家一心为大周的好男儿?
当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除了咽下这口气,旁的甚都做不了。
他面上发热,羞愧不已,再撑不下去,就起身同二人告辞。
临走前,薛江沅却随着他来了郡王府门外。
姜朗一怔,既而一喜,以为薛江沅是要改口,只不过方才放着郡王之面不好明说。
“侯……
不等他开口,那头的小廝牵来一匹通身雪白的骏马。
姜朗愣住了。
薛江沅接过饴糖,喂了那骏马一块,既而拍了拍它的鬃毛,潇洒利落的跨坐上去。
这动作一气呵成,那骏马还打了个响鼻,一口气喷在姜朗脸上。
薛江沅见状,‘惊讶’道:
“御史还未离去?”
姜朗:......
若他没记错,安平侯不是跟他前脚后脚的出门的吗?
“这,这便要走了......”
姜朗抹了把脸,一口气憋的喘不上来。
薛江沅立时点点头:
“如此,不送了。”
说罢,一扯缰绳,那骏马便嘶鸣一
声,踏踏而去。
后头的姜朗又吃了一口灰。
他心中燃着怒火不好发作,一路忍气吞声到了府中,一进门,蒋氐和姜娌就迎了出来,围着他止不住的问:
“如何,如何?侯爷如何说?
姜朗怨气十足,不能冲着薛江沅和郡王,本就绷的紧紧了,现下蒋氐和姜嫕这般,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狠狠一甩袍袖,将蒋氐甩掉一旁,指着她鼻子骂道:
“往后莫再痴心妄想,我这脸面已让人放在地上踩了,休想再指使我!”
说罢,又对上一边的姜媳:
“你若不服,再拿死来逼我,我便给你备好棺木,你自去!”
一通发泄,心中畅快不已,他丢下呆愣的两人进了姨娘的小院。
女风水师X春梦鬼夫(四十一)
时至凛冬,地上已积了厚厚一层雪。
小厮从门外进来,带入一身的凉意,他怕将寒气过给薛江沅,便只立在门后道:
侯爷,王爷唤您去前院。
薛江沅手中握着笔,笔尖已在纸上晕出一团墨渍,听的小廝声音,他才如梦初醒。
他回过神,见纸被晕的不能看了,不由眉心微蹙,放下了笔。
“知晓了,我这便去。”
他说着起了身,两旁随身伺候的小厮就手脚麻利的为他取来了大氅,替他穿戴整齐。
外头飘着雪,寒风凛冽。
薛江沅身量极高,撑伞的小厮就抻着身子,瞧上去颇为吃力。
他看了,伸手拿过:
“退下罢,我自己来。”
那小廝忙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