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这毒要解需要一味举世珍贵的药材,上次听说还是五十年前,现在都绝了根,连救命的药材都没有,只能使用些延缓发作的药方。
新皇得知这个消息,刚登基完就亲自来慰问过,恩准了他回到幽州之地过完后半生,连带赏赐不少金银珠宝,还有良田铺子,以保证沈屿回的身后事。
在旁毕恭毕敬的唐舒得知儿子可以举家搬回幽州和老头子团聚,一时间喜悦差点就没稳住表情,连忙捂脸啜泣,跪在地上谢恩。
这波涛汹涌的京城,谁爱待谁待,反正她是不待了!
原本是想领旨赶紧搬家的,但沈屿回让娘亲将事情搁置几日,制造出主家悲痛至极的假象,先分配好下人的去处,然后提前打包些不必要的行李上路。
这一拖延便是半个月。
离京前还有不少一起上过朝官宦来见他,一瞧那脸色内心唏嘘,恨他的心中快哉出门就摔了个狗吃屎,欣赏他的摇头叹息这世道好人难长命。
这一招呼就用了一天。
等人散了之后娘亲问他要不要走,沈屿回双眸凝紧,他在等,等皇宫中那位撤下监视,放下对他的怀疑。
昭王事变这事,他多少掺和了点。
现在的功臣升官的升官,发达的发达,只有他这个潜伏没暴露的告病回乡,遁得越快越好,快到新皇人到中年,脑子不好使之后忘记他这个名讳。
或者他直接死遁,改头换面。
至于这毒,本来就是自己下的,没把握他还不至于送死。
对于表哥的解释,符诱安心中已有猜测,昭王此人心机颇深,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在后宫中配置的奸细聚起来都能凑一宫殿人了,对于沈屿回的辞呈,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接受呢?
沈屿回正值青壮年,正是即位后当刀子的好对象,这猝不及防中毒,他不得不多想。
而且,找刀子也是要花时间的。
可惜沈屿回中毒的情况出乎他的预料,宫中派出去的九名太医结论都一致,沈屿回命不久矣,这事是实锤了,他总不能剥削有功之臣,让他撑着病体给自己干活。
这说出去,对他的形象有所损害。
谨慎的皇帝叫人守在沈府周边查探情况,沈屿回病重,府里肯定是焦头烂额,什么事都是以沈屿回为主,他一时间死不了不必急着离开,若是几日就赶回幽州,必然是心中有鬼。
可是等了二十余日,府中的人散了,连守门的都只剩两个,这家人硬是连声动静都没有,就听见出来采买的丫鬟说,老夫人情绪不好,光景不好。
一月有余,皇帝终于松口,让人撤走。
再过六日,路上多了三辆整齐排一的马车,后面跟随丫鬟还有家中行李,阵仗低调但也不失排面,不少见着沈屿回是被抬上马车的,议论纷纷。
这正二品官的结局可真是凄凉,之前风头正盛的时候,跟随的官兵那是一条长龙啊,如今就几车行李,三十多家丁丫鬟,够寒酸。
“终于走了?”
怪磨叽的。
即位后收拾烂摊子,忙到头昏目眩的皇帝听闻,满不在乎得挥挥手。
“沈卿死后再报朕。”
“是。”
马车内,唐夫人终于绽放笑脸,这日子总算要安安稳稳过了!
另一边,符诱安用湿润的帕子抹沈屿回的唇角,他刚吃完药解毒需要睡眠,已经有三个时辰不曾吃喝,唇都干到起皮了。
趁他意识没清醒,她唇瓣动了动,俯身去倾听他的心跳声。
比之前活跃了许多,正在恢复。
百无聊赖得躺在他身侧,表哥昏睡后长发披散,人看起来少了许多深沉,他的眉毛浓密了,皮肤细腻了点,鼻梁看起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