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沈屿回是不相信符家那么大事,自己是无动于衷的。
“表小姐昨夜睡得如何?”
张管家回想丫鬟传达,道,“表小姐昨夜很早就睡下了,起得也很早,现在应该是吃完早膳,坐在廊下玩兔子。”
“早膳吃得什么?”
“表小姐要的瘦肉粥,还要一小碗莲子汤。”
“也给我备上这些吧。”
“是。”
张管家懂事去办,向来会看人脸色的他明白,大人相当得看中表小姐,他对待夫人就比如和睦的邻居,互惠互利,但是对待表小姐
当真是亲妹妹,像惦记孩子一般关怀她的日常起居。
他从未问过夫人的近况。
夫人生病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也只是说了声去药房取点人参补补,随后出府去忙碌公务,等回来时想起来,再去夫人那边溜达转一圈表示慰问。
然后回到他的院子中,继续处理公务。
大人的精力不是盖的,什么事都能处理妥当。
情绪很稳定,无论多忙表情都不变,只有在接表小姐回府时,脸上的担忧还有紧张化为了实质,守在床前等待大夫的诊脉时,张管家认真得观察过大人
他对表小姐很特殊,特殊到张管家有种错觉。
夫人的位置怕是不保。
夫人是个合格的主母,操持家务还有参加其他夫人的宴席,都能做到举止得体,在所有下人的眼里,夫人赏罚分明,管理手段很好。
下人们心悦诚服,如若换一个夫人,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不服。
“对了,交给你办一件事。”
沈屿回用粥时将张管家召到房内,他慢条斯理得搅弄滚烫的粥,说出石破天惊的话语,“不久后我和段氏就要和离,府里的下人全部给她带走。”
“你这几日去专门的牙行,先挑三十个顶用的买了,教养教养静候入府。”
“大,大人?”
乌鸦嘴啊!方才脑袋一想就成了现实,大人要和夫人和离!?
这究竟是为何!难道跟他想象的一般,大人要娶了表小姐?
“大人,您三思啊。”
沈屿回淡淡问:“为何要劝?张管家,你是怎么想的?想的是我被迷了眼睛,表妹一入府就喜新厌旧,无情无义与发妻和离?”
张管家跪在地上,“大人,就算奴才不想,其他下人也会这么想的。表小姐才刚入府,您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坏了自己的名声啊!”
“表小姐也会受到牵连,她病体未痊愈,若是听到下人的风言风语若是心情郁结,想来大人也是不想的。”
沈屿回点头:“继续说,我听听。”
“老夫人对夫人十分喜爱,您若和离,老夫人必然不愿,大人可想好如何让老夫人接受这个消息?”
沈屿回沉默,继续搅拌。
“奴才想不通,您为何要在这个关头和离呢?”
“后院紊乱不说,前朝怕是大人也讨不到好处
表小姐从前是戴罪之身,如今您迫不及待和离,京城中多少人看在眼里,大人仇人甚多,若是一纸诉状到了圣上手里
大人前途光明,您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
“大人,切勿冲动,一切皆可从长计议啊。”
从长计议。
沈屿回莫名讨厌这句话。
他的胸口隐隐作痛,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在很努力回想当初符家覆灭的时候,自己究竟做过了什么,有没有尽力,为什么很多人还是死了。
作为圣上的伴读,他深切明白什么是伴君如伴虎。
圣上昏庸专权,无情狠辣,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他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