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朝露连忙高声叫段朝莹,可段朝莹装作听不见,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中。
她很少进入朔梧院的卧房,里面的装饰死气沉沉的,的确符合沈屿回的风格,只是今日的卧室多了点彩色。
朝莹对上表小姐的脸,将疑虑放下,
“大人是怎么回事?”
老大夫起身解释,“许是大人忙碌公务太甚,一时疲惫昏厥。”
“那大人何时能醒来?”
“一两个时辰便能清醒。”
“那便好。”
此时符诱安懂事起身,“既如此,诱安便不打扰表哥休息了。”
段朝莹说了几句客套话,送她到门槛后便停在原地,看着两个丫鬟扶着符诱安离去,又叫了沈屿回的下人过来询问情况,得知大人晕倒前跟表妹说了话。
若是想知道谈话内容,就要将她身边两个丫鬟叫过来问才知晓。她问旁边的陈嬷嬷,
“你看,此事是意外吗?”
陈嬷嬷:“老奴不知,但老奴知道大人一向身体康健,怎么可能突然晕厥,今日大人还算清闲,后厨送的醒神茶也用少了许多。”
“应当不是因公务疲劳。”
段朝莹同感,事到如今也只能等大人醒来问问,正想着房内传来声响,段朝莹心急之下进屋问怎么了,刚一抬眸就和床上初醒的男人对上眼神。
“大人。”
段朝莹正要欣喜上前,下一秒被他眼底的生疏吓到,他看她,就跟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一样。
这是什么眼神?
男人启唇,语气淡漠:“你是谁?”
这句话,信息量巨大。
段朝莹凝滞在当场,不由侧脸看向旁边的张老大夫,又看向床榻上坐姿端正如竹,面容清润俊秀到极致的男人。
这五年他身上始终保持少年感和严谨感同在,让人欲罢不能,如今澄澈干净的眉眼在细致审视她,如同在将自己剥皮抽筋了解个遍。
当初她私下和他会面,沈屿回就是这般审视她的。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段朝莹脑回路飞速转动,再次开口时,语气多了份亲昵,“我是你娘子,朝莹。”
娘子!?我娶妻了?
沈屿回瞳孔震惊,不可思议,他眼眸眯起直接否决,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娶妻?”而且,他对她根本没有一点感觉。
“你为什么不可能?”
“大人若是不信,现在就唤几个下人过来当庭对证,就知道我是不是骗你了。”
段朝莹说这话时丝毫不心虚,她可是正牌的夫人,这谁都可以作证。
沈屿回的确叫了几个人,事实也正如她所说那般。
就在他满腹疑虑之时,问起如今是多少年,段朝莹答是元丰七年,沈屿回更是震惊,他居然失去了足足五年的记忆,现在脑海还停留在昨日皇宫选秀,
幸好,在这个陌生娘子嘴中,娘亲和爹爹还安好。
“不知大人,可记得表妹?”
段朝莹试探问,仔细盯紧了沈屿回的面容表情,愉悦得发现他依旧一脸迷茫,看来大人也忘记了另一个人,符诱安。
怎么说呢,心情爽快很多。
段朝莹罕见自私得想,若是沈屿回这辈子都失忆就好了。
话本里有过这种戏码,娘子趁着古板夫君失忆,然后佯装跟他恩爱多年的戏码,没成想夫君当真爱上了她,最后非她不可,两人从形同陌路的夫妻成了你侬我侬的真夫妻。
这大大符合段朝莹的预期啊。
瞧,连她坐到他床榻这般亲密的举动,沈屿回都没有拒绝。
他只是动了动眉表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