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璧唇弯了弯,眸色和煦。

“医老不必担忧,我自有过桥梯,这些人碰不到我的。”

“……”

“既然如此,那便吃饭吧。”

医老已经迫不及待开饭,见到他还心不在焉得垂头想事,索性也没管,这次的菜式有医老的干预,上的都是客栈里的老样式。

老样式也是经过食客胃口百般锤炼的,就是不如前面的新鲜。

幸好点了酸菜,能开开胃口。

但冷凌璧没这福气,他暂时不能吃辛辣发酵的东西,所以酸菜被排除到可食用菜单之外

“……”

时至傍晚,符诱安要下工了。

今日冷凌璧房内有人,她也不想太频繁凑上去,将在后厨烤的饼打包好,去了楼下热闹的菜市街,这里摆地摊卖菜卖蔬果的人不少。

进了间卖日用的店铺,花了十文分别打包盐和糖。

等到出来便去寻苹果地摊, 蹲下来挑选。

摊主是个老奶奶,坐在小板凳上指了指果子,“成色都是不错的,姑娘多买点,我这个果子今天便宜,一斤三文钱。”

“好嘞,我多买点。”

符诱安很爽快,一共挑了二十三颗又大又圆的,老奶奶许久没见大主顾,乐呵呵得拿出秤砣称重,边跟她说最近镇子上来了不少外人,让她小心点。

“外人?”

老奶奶一脸得意,“老婆子这双眼睛啊,什么样子的人都记得清楚,来这镇子过了五十多年,集市上的人就算不熟,那也是叫得出名字的。”

“姑娘,你也是新来的吧,这腰身好得很,老婆子许少见过这么细的。”

腰身?

符诱安愣了愣,她穿夜行衣总喜欢贴近腰,方便穿梭阴暗角落和出手袭击,这的确是个大漏洞。

借着试探的询问,“老奶奶,你不若猜猜我是干什么活计的?”

老奶奶嗯了很久,粗糙黄色的手指对准她来的方向,“那条路,是咱们镇的中心,很多富裕的员外在那里购置地皮,经营些布匹糕点铺子和客栈挣钱。”

“我总共见过姑娘三面。每次见到你都是在最近这条街道上。”

“今天一靠近你,便能闻到你身上的饭菜香。”

“老婆子猜测你是个厨娘或者是后厨的帮工,进一步推断的话:你才是个新来的,一下子就能找上活干,不是靠关系就是有能力”

“其实,你是个真厨娘吧,若是有很硬的关系,也没必要委身住在别人家了。”

这她怎么知道?

老奶奶得到符诱安惊讶的目光后哈哈大笑,再一瞧她戴着帷幕,跟印象里的某人对上号,语气放和蔼些,

“近些日有些风言风语是正常的,许多人啊,她生活里就是些柴米油盐,一遇到新奇事,那嘴巴就巴巴的。”

最强的传播源头就是苏宅周边的大婶,那是一堆强势嘴巴又没把门的婆娘,苏大婶亦是,身边的事恨不得在摆摊的时候重复来讲,将客人吸引过来

地方小,所以传播消息就快得多。

所以老奶奶就算不来镇上几日,在镇子边缘也可能听到新来的红斑姑娘的传闻。

这一结合信息,料定她是个厨娘不假。

这般简单的问题,苏大婶没看出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人与人观念不同,苏大婶先入为主,在她说自己是帮工后,结合她窘迫的处境,就认定了符诱安的身份,并且深信不疑。

毕竟,她从未觉得有哪家店的东家会让一个红斑姑娘主勺。

殊不知,符诱安不仅被特意聘请过来,每月的工钱就有五两,就是因为想攒钱所以才住过来。

苏梓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