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沉寂一瞬。

"墨苑。"

男人低冷的嗓音从后座传来。

陆予谦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权倾墨靠坐在阴影里,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膝上,那张极具攻击性的英俊面庞看不出丝毫波动。

"但程昕那边……"他迟疑半秒,终究没敢问完。

后座传来一声极轻的低笑。

"先折磨两天。"权倾墨漫不经心地开口,"猎物得熬到半死不活……"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兴味,"才有趣。"

陆予谦后背一凉,立刻打转向灯,无声地拐入左侧车道,朝着墨苑的方向疾驰而去。

……

地下室的铁门再次被打开。

惨白的光线割裂黑暗,江狸眯起眼睛。

门外的男人逆光而立,一米九的身高几乎与门框持平。

江狸眉毛微不可见的轻挑。

这张脸确实比新闻里更具冲击力,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似平静的瞳孔深处,跳动着某种捕食者的暗光。

他微微低头,皮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格外渗人。

陆予谦跟在他身后,递上一把椅子。

他落座,修长的右腿架在左膝上,张扬而狂魅,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极了捕食者在打量爪下的猎物。

“胆子很大。”权倾墨缓缓开口,低沉的嗓音在地下室里回荡。

江狸迎上他的视线,随意一笑:“多谢夸奖。”

他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暗芒。

他向后方伸手,陆予谦立即递上一个透明袋。

江狸的目光落在袋中的物品上。

被她顺走的那块腕表,以及一部老旧的按键手机。

他修长的手指从证物袋中取出那部老式手机,指尖在键盘上轻巧跃动,轻松破解了密码。

"锈港的垃圾堆里,居然能拼凑出这种精密设备。"

江狸睫毛轻颤,脑海中闪过江州那间堆满电子元件的铁皮屋。

何止是手机,老旧的显像管电视,拼装的台式电脑,甚至自制信号拦截器,那些被丢弃的"废品"在江叔手里都能重获新生。

"信息清理得很彻底。"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江狸耸了耸肩,镣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像我这种靠偷骗苟且为生的野猫,在锈港活着都费劲,哪来的什么重要信息?"

他突然欺身逼近,修长的手指狠狠钳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骼。

他锐利的目光如冰锥般刺入她的眼底。

"你是谁的人?"

江狸被迫迎上他的目光,却没有丝毫惧意。

整个赛伦斯帝国,敢这样直视他的人。

她是第一个。

有意思。

指间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白皙的肌肤上立刻浮现出骇人的红痕。

"我说过了,我只是一只野……"她的话顿住,目光落在权倾墨的另一只手上。

那只手已经摸上她外套上的拉链。

金属拉链发出细微的"嘶啦"声。

他忽然松开钳制,从她内袋夹出一枚方形芯片。

江狸的额角轻微地跳了一下。

"解释解释?"权倾墨唇角勾起一抹笑,可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却冷得像淬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