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成家了,"江州抚着她的长发,"倾墨会同意吗?"
"阿狸住哪儿我就住哪儿。"权倾墨推门而入,手里端着刚泡好的茶,"我同你们一起搬过去。"
他走到江狸身旁,将茶杯递给江州。
在阿狸的事情上,他从来都没有底线。
权倾墨的行动很快,夜色降临前,三人已从墨苑迁入温家大院,随行的医疗团队被妥善安置在东侧的独立院落里。
这是权倾墨第一次住进温家大院。
虽然规模不及墨苑恢弘,但每一处景致都让他恍惚看见幼时的江狸。
"住这里...会不会委屈了你?"江狸半蹲在阁楼的地板上,正整理着从墨苑带来的物品。
权倾墨的指尖抚过一块斑驳的小木门,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几行代码。
"只要和你在一起,"他低笑,"就算让我住锈港的破板房,我也甘之如饴。"
"......"
"你小时候的字,"他故意用指节叩了叩木门,"真是丑得别具一格。"
“……”那时候她才三岁好不好,能写出来就不错了。
"不过..."权倾墨突然转身,从背后环住她,"我三岁时写的字,比这还丑。"
"......"江狸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真想一脚把他踹下阁楼。
……
翌日清晨,细雨依旧笼罩着帝都。
黑色的车队缓缓驶入墓园大门,保镖们手持黑伞在雨中列队。
权倾墨接过江州的轮椅,一手推着他走在湿润的青石小径上,一手牵着江狸。
雨丝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像是某种温柔的絮语。
整个墓园静谧而肃穆,翠绿的草坪上,雨珠随着微风轻轻颤动。
十八座墓碑整齐排列,有温家主人,也有忠心耿耿的老仆。
唯有温蝶的墓碑上,名字尚未描黑。
"把我的名字也刻上去。"权倾墨突然开口,目光牢牢锁在"温蝶"二字上,对随行的工作人员吩咐道。
雨声中,他的声音很轻,却惊起远处树梢上一只避雨的白鸽。
江狸的目光缓缓扫过陆一禾父母的墓碑,眼神微冷。
她侧首对身后的保镖吩咐道:"把这两块碑迁走,另寻一处安放。"
"是,江小姐。"保镖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地移走了那两块石碑。
细雨打湿了江狸的衣角,她俯身将鲜花放在父母碑前。
此刻她心中异常的平静,没有悲痛欲绝,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哀伤。
"父亲,母亲,我来看你们了。"她轻声呢喃,指尖轻抚过冰凉的碑石。
"我带义父一起来了,我们离开了锈港......"她的声音顿了顿,"虽然你们希望我不要报仇,但不为你们讨回公道,我此生难安。"
"不过,我答应你们,"她的语气渐渐柔和,"从今日起,我会放下所有仇恨,开始新的生活。因为......"
她转过身,朝权倾墨伸出手。
他走上前,温暖的大手紧紧包裹住她微凉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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