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权倾墨搭在轮椅上的手微微收紧:"医生说只要伤口愈合就能出院,您还要陪着阿狸一辈子。”
老人轻轻摇头:"你们啊,就别哄我了。"阳光落在他的眼底,映出一片通透的平静,"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早些年在锈港时,我就知道活不了几年了。”
权倾墨沉默地看着江州。
江州脸上那种看透生死的淡然,让他连虚假的承诺都说不出口。
“那丫头表面装得坚强,心里指不定怎么难受呢,我这把老骨头,最割舍不下的就是她了。"
一阵风吹过,几片花瓣打着旋落在江州膝头,他捻起花瓣,轻声说:"小蝶这丫头,吃了太多苦了,在锈港那些年,全靠着一腔恨意撑着,我总怕她大仇得报后...就找不到活着的念想了。"
他转头看向权倾墨:"现在好了,有你在,她有新的生活了。"
权倾墨握住江州的手:"义父,我会是她一辈子的靠山和退路。"
江州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好孩子...把她交给你,我放心。"
江狸倚在走廊的白色石柱后,冰凉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衣料渗入肌肤。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被她倔强地抹去,指甲在眼尾留下一道浅红的痕迹。
这些年,受苦的从来都不只是她一个人。
义父的童年比锈港最阴暗的巷子还要漆黑。
饿得发昏时啃过树皮,被追债的人堵在死胡同里拳打脚踢,寒冬腊月裹着破报纸睡在桥洞下。
好不容易被温家收留,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却遇上温家灭门惨祸。
带着她亡命锈港的日日夜夜,义父身上永远带着新伤叠旧伤,却总把她牢牢护在身后。
如今尘埃落定,他却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