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何时听过这样血淋淋的"灭门""杀人"的字眼?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哥哥的衣服。
在姜家,她虽然没什么话语权,但至少锦衣玉食从没受过苦。
可江狸呢?
那个在锈港炼狱里长大的女孩,却依然能温柔耐心地教她专业知识,甚至在危急时刻救过她的命。
想到江狸那利落的身手和从容的气度,姜雪溪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
"父亲..."她声音很小,却依旧坚定地开口,"您帮帮她吧..."
姜照野看着眼前这对不成器的儿女,额角青筋暴起:"现在整个财阀圈都联合起来对付权家,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们倒好,为了个锈港来的野丫头,居然想让姜家百年基业跟着陪葬?!"
"权家一旦倒台,三大家族的格局就要重新洗牌!你们知不知道这个机会我等了多久?!"
姜雪溪被父亲狰狞的表情吓得往后退了半步,但姜昱辰却挺直了腰杆:"父亲,您就从来没想过,也许江狸才是对的?也许锈港的人..."
"闭嘴!"姜照野一把掀翻了茶几,名贵的茶具碎了一地:"我看你是被那个野丫头迷昏了头!姜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都给我滚去禁闭室!跪满一天一夜好好清醒清醒!"
……
权倾墨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了,帝国是难得放晴的好天气,窗外的阳光洒满了病房。
走廊上,江狸正压低声音与陆予谦交谈着裴家和权一禾的事宜。
病房内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声。
江狸心头一紧,几乎是本能地转身冲进病房。
水杯摔碎在地上。
权倾墨倚在床头,右手还保持着拿水杯的姿势。
"你醒了。"江狸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权倾墨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紧紧锁住她,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看穿。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江狸走近床边,下意识伸手想探他的额头,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将她整个人拽到跟前。
灼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药香,喷洒在她鼻尖,烫得她睫毛轻颤。
"听说..."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还带着重伤初愈的虚弱,"有人扬言要一天换一个约会对象?还点名要去我旗下的餐厅?"
江狸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居然真被他听见了...
这男人是属记仇本的吗?
"嗯?"见她沉默,他尾音危险地上挑。
"是何医生让我这么说的。"江狸眨了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满脸无辜。
"那我叫何医生来当面对质。"权倾墨作势就要按呼叫铃。
"别!"江狸急忙按住他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后面不是都跟你解释是骗你的吗?谁让你一直不醒...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也不多该说你命大还是运气好,子弹距离你心脏就偏了两公分。"
权倾墨轻轻拍了拍床边的位置,示意她躺下:"我昏迷这段时间,你倒是做了不少事?"